莉莎的臉色有些難堪,她的确是那樣做了,但斯拉格霍恩并不願意直接說出答案,反倒是抽出了一段記憶給她。
她不明白是自己的奪魂咒對這樣一位優秀的巫師産生的影響過小,還是說斯拉格霍恩在内心深深排斥着這段回憶,以至于在那種情況下都不願意說出口。
或許兩者都有吧,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給莉莎的行動造成了很大阻礙。
馬爾福莊園和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都有冥想盆,可不管是哪個,都不是她能短時間得到的存在。
預言至此結束,她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沒有被發現,你放心!”
莉莎煩躁地吐了口氣,鄧布利多的心情反倒好了起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霍拉斯會告訴我們答案的,你今天和我一起出現在他眼前已經是最大的推動了,或許,再加把勁,學校就能多出一位優秀的教授。”
“教授,時間是很寶貴的東西。”
鄧布利多邁開腳步,很快就走出很長一截,他缥缈的回答順着風灌進莉莎的耳朵,“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有耐心一些。”
“要是你肯屈尊動一動那根魔杖,恐怕我們早就知道答案了,”莉莎追着跑了過去,不滿地看着他,“如果你是擔憂斯拉格霍恩不滿,後續用記憶咒修改一番他都不會記得今天發生什麼事。”
“霍拉斯可是我的老朋友。”
潛台詞就是不願意這麼對他呗,莉莎生氣地鼓着嘴,活到鄧布利多這個年紀,巫師界随便抓個人估計都能聊兩句,别以為她不知道,這兩人關系根本沒那麼好。
“這個方法根本不會傷害到他!”
風卷着落葉吹過,成為了黑夜裡唯一的聲音,莉莎倔強地看着鄧布利多。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因為黑夜變得像黑湖一樣深邃,這讓她想起自己剛剛伸腳邁入黑湖的那一刻,刺骨的寒冷讓人忍不住心生懼意。
“孩子,”鄧布利多平靜的擡起胳膊,“習慣是個可怕的事物,所以我盡量讓自己守規矩些。”
莉莎别過眼睛,一隻手死揪着小皮包的包帶生起悶氣。
如果是德拉科,一定不會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
“我們該走了,”鄧布利多的聲音又恢複了溫和,莉莎沒有回頭,憑着感覺扒拉了兩下才搭上去。
再一次睜眼便是一片樹影婆娑的黑暗,莉莎這一次失去了閑聊的心情,亦步亦趨的跟在鄧布利多身後,枯枝殘葉在她腳下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等在熟悉的墓地站定時,莉莎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半年前自己放了好大一把火的地方。
半年的時間過去,這裡早已看不出多少遺留的痕迹,莉莎踩在松軟的黑土地上看向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遠處的小山坡上。那裡隻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哪怕是隔了這麼遠,那足夠腐朽破敗的氣息都好像近在鼻尖。
兩人在湯姆裡德爾的墓碑前站定,莉莎看着上面的文字,腦子裡卻想到了哈利倒在墓碑前渾身抽搐的樣子。
“他已經回來半年多了,”莉莎輕聲開口,“可鳳凰社的進度卻幾乎于無,你們有拉攏到什麼魔法生物的支持嗎?我聽說巨人已經投靠了他。”
“我很遺憾,”鄧布利多仍然面朝着屋子的方向駐足。
“狼人也并不相信你,神秘人還在接觸妖精,看來很快他就能集結一大批人馬,”莉莎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在這個聖誕節之後!”
而如此嚴峻的形勢之下,鄧布利多都不願意對斯拉格霍恩使用奪魂咒得到那道對于他們十分重要的信息。
莉莎不滿地看向鄧布利多,她有些不能接受,甚至是不能理解這半年來鄧布利多的态度。
每天忙得見不到人,卻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看不到。
最後自己一手扶持的魔法部部長也不信任他,明明是整個巫師界的最強戰力,硬是變成了一個畏畏縮縮的年邁老頭。
自己手裡明明有可以對抗魔法部的團隊,卻恪守着那些腐朽可笑的規則把自己限制的死死的。
鄧布利多轉過身來看向她,沒有說話,莉莎擡頭看他,“什麼都不做未來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教授。”
“是啊……你說得不錯,”鄧布利多慢悠悠地道:“我一直在追蹤魂器有可能存放的位置,或許這就是我這個老人活這麼久的原因吧,至少我對他還有些了解。”
“所以,你找到了什麼?”
“我找到了一個有些意思的岩洞,光是進去就廢了番功夫,可裡面卻什麼也沒有,”鄧布利多的語氣透漏出些許不解,“那可是個好地方,看來他比我想象中更加謹慎。”
莉莎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問道:“那我們來這,是因為你認為這裡也可能有魂器嗎?”
“或許吧,離早上還有些時間,”鄧布利多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懷表,又放了回去,“你需要狀态看起來更差些才行。”
莉莎黑了臉,擁有預言能力的代價就是别人幹什麼都不想和你說清楚,因為他認為你已經了解了他的全部計劃。
“我不希望馬爾福一家因為這件事被過分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