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和我說這些是想要表達什麼?”我猜不透尚羅璟的目的,現在解釋這些事情為什麼呢?她是想要幫X又還是比我更恨他。
“他後來演唱會上哭了,唱那首歌的時候,我想應該是想到你了。”尚羅璟舔着下唇,很随意地和我講着他們的始末,“于是我就提了分手,不過算起來時間,原來十二天的真心比不過随便玩一場的一個月。”
“因為嫉妒……所以喜歡我了嗎?”我大腦亂哄哄的,一直迷惑的問題好像找到了出口。
“你猜啊?”尚羅璟語氣輕佻,“我的心你能感受到嗎?你猜猜它是不是真心的。”
我第一次無奈笑出聲,“沒有興趣陪你玩這些謎語,先走了。”
“等一下。”她條件反射抓住我的手臂,視線少見地沒有直白放在我的臉上。
“那段時間你在哪裡?”尚羅璟指尖曲起沿着我手腕的青筋劃下一道痕,“最後問你的一個問題了。”
“哪段時間?”
“那十二天。”
我原地站了一會兒,感受着迎面吹來的海風,掙脫開她的手,“在病房。”
回到座位區的時候遊戲已經新開了一輪,吳汝賢剛淘汰出局,坐到不能加入的我身邊來聊天。
“給,柾國給大家切好的橙子。”吳汝賢端着碟子和我分享,估計猜到了尚羅璟拉着自己談了一些不愉快的話題,“羅璟情緒好像不太穩定,讓頌恩為難了吧。”
那一刹我還以為是鄭允秀在說話,直到酸味彌漫口腔時才無法控制皺起面孔,“你們私底下很熟嗎?”
“沒有,隻是上個月有一回打歌遇見,就覺得羅璟是個很有特點的人。”
吳汝賢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傳達的信息不止這些,“頌恩别放在心上就好了,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上個月的我在做什麼?我捏着兩瓣橙子皮的手垂在膝蓋,想起尹社長說要轉行的念頭,想起咖啡店的店長姐姐說我可以長期入職。
“汝賢好像一直是我們之中最通透的人。”我笑着贊美了她一句,年紀最小資曆最淺,什麼事卻都能想得明白。
“工作而已。”她模棱兩可地回複我,“而且我這個年紀應該正是最無所畏懼的階段。”
“是不是越長大越辛苦?”吳汝賢又問我。
“好酸。”我指着碟子裡還剩一半的橙子,故意将話題轉移,“你們吃到的也是這個口感嗎?”
“是嗎?我還沒嘗過呢。”吳汝賢的注意力被我吸引開,挑了瓣橙子試味道,“我感覺味道還可以啊。”
其實我好像還沒有用過“我長大了”這個句式來形容過自己,盡管尹社長和家裡人總喜歡這麼說。
我總覺得加上“了”這個用法迫使“長大”成為一種完成式,我應該沒有到那個階段,我一直都還在試錯。
“好吃嗎?”遊戲被淘汰的李柱延拿來一個垃圾桶,我們剩下的橙子皮就這樣都丢了進去。
“你們在玩什麼?”走之前我就沒搞清過規則,現在才想起來問。
“訓民正音版的花牌。”吳汝賢回答。
“好吧,花牌的規則我一直都不太清楚來着,還好沒有參與攪渾水。”我抽過她手邊的紙巾盒擦着橙子汁殘留黏糊糊的手指。
“你應該會先輸在說pass的環節。”李柱延含糊不清說。
“什麼?”我眼神一斜,他頓時咳了一聲。
“啊…好酸。”李柱延扔掉手上的橙子皮,起身越過我抽紙巾擦嘴。
“呀?你們兩個嘴巴怎麼回事。”吳汝賢笑着又吃了另外一碟,“哪有這麼誇張的酸。”
“很難吃嗎?”田柾國也淘汰了,走過來時隻看着我問。
而後他随手拿過一瓣,咬去果肉後扔進了李柱延面前的垃圾桶,“運氣有點差。”他說。
又到了需要确定今晚短信對象的時間,與前兩次不同,由于聚在一起玩遊戲的時間過長,除了尚羅璟外大家都在場。
要當着彼此的面發消息了嗎?有點刺激。
昨天體驗過“天堂島”的我現在比較心平氣和,一時不知道做什麼選擇,發的内容也是疑問句。
“所以想就是必要嗎?”
發完消息就收起了手機,身旁的吳汝賢“叮咚”聲來得很快,她和還在遊戲桌上的樸綜星揮揮手,“我們結束這一局就走吧。”
“好。”我聽着樸綜星沒有語氣的回答,像是機器人一般,他似乎也是有感應般擡頭,和我不動聲色對上視線。
兩秒後他便微變角度,看着我身邊的吳汝賢說,“你可以先回去收拾一些東西。”
吳汝賢起身,擋住了鄭成燦剛扔下手機的舉動,我隻感受到左手邊的李柱延收腿時踢到垃圾桶,手機就這樣從腿上滑落在地。
手機“叮咚”作響,伴随着系統提示到來的是我的收件箱。
“您的X選擇了您。”
“午飯的味道怎麼樣”
“遊戲很無趣”
尚羅璟和吳汝賢在出入口正面對上,她敲了敲塑料的桌面,向田柾國揚起下巴。
“走了。”她說。
看來沒必要了,不圓滿才是我們之間該有的結局色彩,已經是完成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