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衫在玩家的指令下,也在跳躍間變成了拖地的淺紫色禮服。此時的呂薇,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紫羅蘭花。
“我……婚禮不穿白色,真的好嗎?”呂薇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根本沒想到會有這場“驚喜”婚禮的她,都沒來得及讓玩家替她提前準備禮服和發型。
羅素拿手背輕輕拂過呂薇的臉頰:“怎麼能讓你準備!這都是我該做的。給你這個驚喜,也是我該做的!”
“巴奇!’”羅素話音未落,一個甜美可愛的女聲就從這對新人旁邊響起。
呂薇回身,發現茉莉*朗格拉布竟然穿着一件小禮服裙,拿着紫色緞帶裝飾的花籃,不知何時悄悄地站到了呂薇的旁邊;呂薇低身親吻過她的臉頰後,茉莉端端正正地把捧花從花籃裡拿出來,遞給驚喜萬分的呂薇:“巴奇,這是給你的!羅素他非常愛你!”
一想起小茉莉的那場生日派對,幾乎是給自己和羅素牽線的鵲橋,呂薇感動得“aww”了一聲,低頭嗅了嗅手中的那捧花。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挑選的配色和材質,這仍然是她這輩子眼中,最美麗的一束花。
交換過誓言,羅素從牧師的手中接過一個黑色緞面盒子。剛要打開,觀禮的人群裡傳來一陣窸窣聲——原來是南希奶奶正撥開人群,奮力地向台前走來!
“孩子,這是屬于你的東西,我猜的對嗎?”南希奶奶張開手心,隻見格拉佐家族代代相傳的翡翠戒指,正光彩奪目地躺在南希奶奶的手上。
羅素深深地望了南希奶奶一眼,一言不發,接了過來。那綠色像一道神來之光,直亮到他内心深處。
捏住呂薇的手,羅素用雄鹿般圓亮的眼眸注視着呂薇,輕輕戴上翡翠。
“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牧師由衷發出祝福,此時此刻,連他的聲音都略帶顫抖。羅素為這個環節設計的,不僅是簡單的接吻,而是準備了一碗呂薇喜歡的炸醬面,特地選用了長長的面條,兩人分别從兩邊開始吃。
呂薇看到這個設計,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看過的動畫片,一邊拼命忍住笑,一邊配合地跟羅素一起吃起來。
茉莉依偎在一樽羅馬柱邊,看着呂薇和羅素喜劇般的婚禮場面,忍不住“咯咯”直笑。茉莉身邊柱子頂上的花盆垂下綠蘿點點,跟茉莉的笑容相映成輝。
南希奶奶被孩童的天真無暇吸引,忍不住看看身邊的茉莉。那一刻,她的心也融化了,慈愛滿面。雖然茉莉身上流動着一半那個女人的血,但孩子本身是無辜的,不是嗎?想到這裡,南希奶奶忍不住想伸手摸摸茉莉的頭頂。
突然,觀衆們聽見湖畔餐廳的門口傳來一聲尖叫:“我的天呐,茉莉!你在這裡!老巫婆,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女兒!”
南希奶奶的手驟然停下,那異域風情的口音炸響了整個婚禮會場,讓她脊背一陣寒涼。隻見瓦倫蒂娜蹬着高跟鞋,氣勢洶洶地就朝着南希奶奶沖了過來,先是把紮在茉莉發梢的紫色緞帶扯到地上,再将女兒徹底護在身邊:“喬弗裡沒說錯,你真是個可怕的人!有什麼怨恨,你沖着我來就好!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孩子!”
其實今天茉莉來當花童,是羅素拜托了馬爾科姆跟茉莉直接交涉,才做出的決定。羅素心想,如果不是馬爾科姆出面,而是直接找瓦倫蒂娜,隻怕十頭牛都拉不回瓦倫蒂娜這個親媽的心意,肯定是要拒絕了。
小夏在一邊抱着切斯特,十分擔心這樣的場景會不會讓小家夥一下子吓得失控,哭到停不下來,便更賣力地開始颠動切斯特的身子,希望能用着短暫的嬉戲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誰知切斯特好像完全沒把怒發沖冠的瓦倫蒂娜放在心上,兩隻深藍色的眼珠子,定定地隻在茉莉身上打轉。
馬爾科姆坐不住了,從席間站起來,沖到了瓦倫蒂娜身邊:“瓦倫蒂娜,這是我的主意,和我母親沒有關系,請你發火也找正對象,不要濫傷無辜。今天是呂薇和羅素的大……”
瓦倫蒂娜根本沒注意馬爾科姆的話,伸手就扯住了南希奶奶的法式盤發,拼命地往下薅:“如果你再讓我逮到,背着我對我的家人做手腳,那你損失的可就不是這幾根頭發了!”
看着母親當衆受辱,馬爾科姆再也忍不下去了。雖然瓦倫蒂娜是他名義上的繼母,但他從心裡一直在忍讓,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去尊重瓦倫蒂娜,去愛茉莉這個同父異母的小妹妹。“放手!”馬爾科姆伸手想要從後方把瓦倫蒂娜給抱走,卻被瓦倫蒂娜尖尖的高跟鞋跟給踩到腳面上,一時間痛得隻能蹲在地上。
“媽媽!”馬爾科姆唇齒間發出無聲的呼喊,冷汗從他的額頭細密地冒出來。不遠處,卻适時地傳來一聲比自己更嘹亮的呼叫。
衆人的眼光,轉向了聲音的來源——油頭向後梳去,藍色的眼珠邊泛起淺淺一層薄霧。強尼*西翠在柳溪鎮訪問演出結束,正想來湖畔餐廳用餐,恰好撞見了呂薇和羅素的婚禮,尤其是南希奶奶和瓦倫蒂娜扭打的局面。
羅素舔了舔嘴唇,此時強尼的到來,連他本人都驚詫萬分。雖然很想給強尼寄送請柬,但自從他搬去了虎鲸灣,就音信全無,羅素根本不知道怎麼聯系他,隻能在心中默默替他祈願,希望一切都好。
馬爾科姆蜷縮在地上,輕輕揉着自己腳上的傷,伸出一隻手臂,捉住路過自己身邊強尼的褲腳:“保護媽媽,她不能再受傷了……”腦部腫瘤吸收了太多精力和養分,讓此時的馬爾科姆疲憊不堪。
強尼沖進去,生生拉開了互相扯頭發的瓦倫蒂娜和南希奶奶:“門德斯女士,請你注意朗格拉布家的形象。”禮貌之餘帶着冷酷,強尼沒忘記提醒瓦倫蒂娜,她就算上位成了父親的新寵,也還是冠着門德斯的姓氏。
她不是,也不會成為一個“朗格拉布”。不管她心裡多恨,多想。
小夏不自覺地将牙牙學語的切斯特放回了地上,虛虛地牽着他的小手。百結的柔腸盡頭,是朝思暮想,是熱淚盈眶。
“強尼,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