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隻是習慣了,以後不會喝酒了。”他輕聲說。
把手裡的杯子放到矮桌上。
江清羽換了一身衣服,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他記得舒瑤隻在他穿這身衣服時誇過他。
客廳裡那架黑白鋼琴被暖黃色的光映照的暖洋洋的。
江清羽耳旁似乎又響起了鋼琴曲。
不受控制的,他走到鋼琴旁坐下。
他沒有告訴舒瑤,其實他也會彈鋼琴。
是母親教他的,但她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
打開琴蓋,一張便簽突然掉在地上,江清羽彎下腰,撿起那張淺粉色的卡紙。
上面印着玫瑰的圖案,他勾了勾唇,她喜歡粉色,還總是嘴硬不肯承認。
漂亮的楷書工工整整的占據了大半個空格。
“江清羽,你看到這張卡片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
你記住了,暴雨後是洪澇、極寒、極熱、地震等等一些列災難,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上點兒心吧!空間送你了,好好利用,活到一切都恢複正常不是問題。
别抽煙了,也少喝點酒,不然你沒餓死,因為這倆噶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最後,我是騙你的,我才不後悔做你女朋友呢,拜拜。”
卡紙的最後字迹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浸泡過。
江清羽用手輕輕摸了摸,表面一點都不平整,皺巴巴的。
又有水漬打在上面,黑色的筆迹漂浮在上面,粘連成一片。
江清羽慌張的用指腹去擦那些水迹,卻越擦越多,最終團成一片黑色的墨。
鋼琴蓋反射出他沾滿淚水的臉。
他愣住。
遲來的痛苦像窗外連綿不絕的暴雨,排山倒海,呼嘯着裹挾住他的心髒。
他的心像一塊破碎的鏡子,滿是鮮血淋漓的痛楚。
江清羽五指緊握,緊緊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衫,潮濕的眼淚順着烏黑的睫毛,像淅淅瀝瀝的雨水,打落在黑白的琴鍵上。
他再也受不了的弓起身子,眼睛通紅,嘶啞的哽咽聲低低的,壓抑在喉嚨裡。
原來,原來她早就同他道過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