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大眼睛誠懇地看他。

江清羽頭痛。

外面治安變好是他說來騙她安心的善意的謊言，這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即使他們不缺吃穿，長時間悶在屋子裡也容易産生心理疾病。

他隻是想讓她心裡有些希望，沒想到會被她拿來當做出去的理由。

“你就讓我出去吧。”舒瑤可憐巴巴的求他。

“下不為例。”他揉了揉眉心。

“耶，太好了！”舒瑤開心地歡呼，抱着他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謝謝你親愛的！”

她眼睛亮亮的道謝。

江清羽沒忍住勾了勾唇。

……

舒瑤穿上沖鋒衣，外面又套上塑膠雨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跟着他們出了門，現在室外體感溫度在十度左右，說話時都有白色的霧氣。

極寒的前兆已經出現了。

也許是今日天氣好轉了些，街上的人也比想象中多，有開着巡邏艇維持秩序的警員，還有好些出來尋找物資的普通民衆。

一些人沒有船，索性直接在水裡遊，但這些水裡積滿了污漬，還有難聞的氣味，水裡有人求助那些有船的人，被拒絕後有的直接去搶。

巡邏的公職人員一律當看不見。

公共秩序被天災沖毀的差不多了，隻要不鬧出人命，一般的沖突已經不被理會。

舒瑤用望遠鏡去看遠處的景象，林海市的地标建築明珠大廈被毀了一半，但到底是一線城市，稍矮些的建築都還維持着原來的狀态。

整個城市都被泡在水裡，城市的邊際水天一色，都是灰沉沉的，像鉛筆在白紙上生硬的畫出輪廓。

“我們得去遠一點的地方，”江清羽道，“附近商場裡的東西都被打撈完了。”

“嗯。”

舒瑤收回目光，注意着四周的景象。

他們來到了遠離市區的一處街道。

街道兩側全都是琳琅滿目的小商店，這裡地勢稍高些，因此有不少商店還未遭到洪澇破壞，林海市有無數條商業街，舒瑤還從來沒來過這裡。

她好奇地打量着在細雨籠罩的老舊的街道。

“嫂子，這是我以前上中學常來的地方。”顧修跟她介紹。

“沒辦法，外面大一點的商場都被人搜刮的差不多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裡，你别看這裡爛，大部分物資都還保留着。”

舒瑤點點頭。

幾人将皮筏艇系在了附近折倒的電線杆上，踩着水走進一家稍大些的超市。

顧修說的沒錯，貨架上雖然有水漬髒污的侵蝕，但是至少還保留着一半商品沒被拿走。

江清羽從包裡拿出折疊好的大的行李袋，展開後來到零食區，将櫃架上的飲料往袋子裡塞，舒瑤跟在他身後幫着他一起塞。

整個超市安靜的有些異常，隻有屋外的雨聲和屋内收拾東西的聲音。

變故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

後排貨架處突然跑出來一個拿着刀的瘋瘋癫癫的女人，她徑直往江清羽的身上沖，嘴裡念念有詞：“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舒瑤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莫名的力量操縱着她飛快的擋在江清羽身前。

“噗嗤——”

刀尖劃破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超市裡格外明顯。

舒瑤睜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就這麼潦草的挂了。

她還沒來得及告别！

什麼情況！

意識模糊的最後，舒瑤聽到系統669鬼哭狼嚎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宿主，對不起，這是最合理的下線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