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安安,你不會是看上哥倆中的誰特意給我們送錢花吧?”
連着送了兩個月,什麼事都沒遇到過,熊永逸突然覺得這錢來得太容易有點燙手,靈光一現,腦子裡多了點想法。
“哥哥我喜歡胸大屁股大的Omega,你這種平闆身材,哥哥真的看不上。”他做作地摸着下巴,凹出了一個自以為帥氣的造型。
範明珠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交友不慎的意味。
“巧了,我也喜歡胸大屁股大的Omega。”安琪接得很自然,“最好還是膚白貌美黑長直的。”
“嘿,怎麼跟哥哥說話的。”熊永逸很不滿,“倆月了啥事也沒遇上,不喜歡哥倆,你雇保镖難不成真是有錢沒處花?”
範明珠覺得這個朋友實在有點丢人,對金主媽媽一點也不尊重,暗戳戳地伸手想要給他一個嘴巴子。
“噓。”安琪突然停下腳步,阻止了二人的動作,“你們能聽到什麼聲音嗎?”
三人這時候正好走到交界處,安琪望着燈火稀疏的Alpha宿舍區,皺起了眉頭。
今天下課安琪出來的有點晚,此時路上基本沒什麼人了,熊永逸凝神聽了半響,才确信地說:“隻有蟲叫。”
範明珠心思比較細,看了看陳安安的神色,詢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她擡頭看看天,“快走吧,今天預告半夜會有雷暴雨,你們送完我也趕緊回去。”
安琪這張嘴,向來說好的不靈壞的靈,離她宿舍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天邊劃過一道閃電,滾雷聲緊随其後,三人對視一眼,兩個Alpha轉身撒腿就跑。
得加錢!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安琪的光腦亮了一下,這是淋成落湯熊的熊永逸發來的控訴。
這會兒不覺着錢拿得燙手了?調侃完,安琪還是包了個小紅包,叮囑兩個人去宿舍樓公共大廳的自動售賣機那買杯熱姜茶暖暖身。
今天沒有作業,難得有一點夜間的放松時間,擦完頭,她懶懶散散往床上一趟,拿起光腦開始放劇。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安琪閑着沒事最喜歡躺在床上刷劇,即便現在變成了星際留子,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畢竟這是獲得快樂最簡單的方式。
知道她喜歡看劇後,杜澄給她推薦了一個視頻網站,上面都是熱播的星際大片和電視劇,最重要的是還不要會員。
安琪最近就在上面看一部虐戀情深的星海絕戀,經常深更半夜在評論區激情輸出。
不知為何,她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她總感覺心上壓了塊東西,重得她快喘不過來氣。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安琪把這個感覺暫時歸為了低氣壓在身體上的反應。
劇看不下去,她也就不消磨時間了,打開每日新聞,設定好播放時間,就躺下扯過了被子。
她不是關注國家大事的人,聽新聞,隻是因為新聞主播的發音最為标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經常拿新聞稿當聽力題做。
都說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二十一天,她聽多了,也就習慣了,現在她日常說話學習都沒問題了,但每天不聽點播音腔就渾身不自在,所以幹脆把每日新聞設為了入睡前的催眠噪音。
忙碌的生活讓安琪每天都能快速入睡,可今天卻很奇怪,直到半小時的新聞已經循環播放完第二遍了,她還沒睡着。
她腦袋蒙蒙的,好像一團漿糊,偏偏思緒不停,引得心髒跳得厲害。
有人在叫我。雨夜寂靜,但安琪卻清楚的知道有人在叫她。
“誰?”她坐起身,對着虛空發問。
沒有回應,若有若無的呼喚也很快消失了,好像一切隻是她半睡半醒間的癔症。
因為天涼,上身又隻穿了件T恤,安琪縮回被子裡,閉上了眼,房間再度陷入安靜,仿佛剛剛隻是她睡迷糊的小插曲。
随着一道照亮了整個房間的閃電,安琪彈射起步,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踩上還沒來得及更換的夏涼拖就往外沖,遲來的雷聲蓋過了她摔門而出的聲音。
電話播了兩次,又響了很久才被接起,範明珠帶着一點被吵醒的不悅,含糊地說:“現在都幾點了……”
“叫熊永逸起來,你們來交接區的紅郵箱旁邊接我。”安琪在雨裡一遍跑一遍說,“我給你們加錢,拜托了。”
範明珠聽出她電話裡的焦急,也不含糊,一邊套衣服,一邊叮囑陳安安跑慢點。
熊永逸沒睡,還在打遊戲,範明珠敲門的聲音驚得他空放了一個大,罵罵咧咧去開門,又趕緊進屋穿衣服。
兩人打着傘剛走到紅郵箱附近,就看見有個人從遠處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安琪拖鞋跑掉了一隻,假發也沒來得及帶,參差不齊的短發貼在臉頰上,狼狽不堪到兩人差點沒認出來。
“好家夥,什麼事啊!你也不打個傘?!”認出她後,範明珠驚歎一聲,趕緊把她往傘下拽。
“走。”安琪喘着粗氣,一隻手指着對面的Alpha區。
深更半夜一個女性Beta勇闖Alpha宿舍,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兩個小混混再混,也知道這是什麼性質。
“你瘋了嗎?有什麼事不能明天白天來。”熊永逸瞪大了眼睛,顧不得什麼ABO有别,抓住了陳安安的手臂,“你不說清楚我們不能帶你過去。”
Alpha的禁锢的力氣太大,安琪一時掙脫不開,恰好一陣風卷過,凍得渾身濕透的她一個靈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