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柒意識蘇醒,可腦子還有些眩暈,她勉強支起身子,卻又跌進羽絨制成的柔軟被褥中,身體沉重,但魂靈飄飄然。
絲竹管弦之聲如春風一般輕盈纏綿,惹人沉醉的暗香無時無刻不在酥軟人的筋骨,喧鬧悠遠,密室中獨她一人,冷暖恰好,沉眠仿若棄世成仙。
房門卻在此時打開,戚柒睜開眼去看,意外發現,來人竟是熟人,谷耘城歌樓樓主,小蛇……
“晴,他來見你了。”
小蛇的模樣一點沒變,他那雙美麗的眸子如幽綠的翡翠,通透卻無生氣,眼下點着的兩顆痣,讓他看起來更加風情又薄情。
戚柒有些疑惑,她随意地往房中掃視一圈,沒再看見第三個人,很明顯小蛇就是在喊她。
她若有所思地撩起自己的一縷長發看了看,雖有枯色但也并非白發,原來是她變成了幻境中的晴嗎?
“怎麼了,是你賭赢了,為何看起來反而不開心?”男人遊曳着步伐,到了她面前,撫了撫她的頭,神情依舊淡漠,而與她的接觸似乎隻是因為他該這麼做。
晴和誰賭了什麼,她現在憔悴又虛弱,與這件事也有關嗎?
戚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明顯讓他覺得不太适應了,他起身就要走,結果被床榻上的她揪住了衣擺,制衣的緞子順滑自帶涼意,感覺像是抓住了蛇尾,費勁了才沒讓他這麼輕易逃脫。
這是幻境。
戚柒笑了,她拖着一副病體,坐了起來,頗有興趣地喚他,“小蛇?樓主?誰要見我?”
她與晴完全不同。原本打算離開的男人轉過身來仔細看她,眼睛微眯,如蛇類盯上獵物的寒光,投在她的身上。
他的習慣還是一樣,初見即掐住她的脖頸,手指撫弄着她薄薄的皮膚下那鼓動的脈搏,雖然她身體虛弱,但那奔湧的血液依舊無時無刻不沖刷着狹窄的甬道,彰示着生命的鮮活。
“你是誰?”
這是幻境。
“我隻是個可憐的寡婦。”
戚柒笑意盈盈,抓着他的雙手晃了晃,“小蛇快和我說說,晴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吧。”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晴的身體裡,能不能請你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