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蓮安慰的看着她笑了笑。
易蘭看姐姐今日似乎也沒有什麼興緻,便稍坐了會兒回去了。
這時,朝容卻端茶悄聲進來了,微憨着腰将茶輕手擱置在了易蓮身前的幾案上。
“你爹娘回去了?”,易蓮頭也沒擡的輕聲問道。
“回去了,待了一刻鐘便回去了。”,朝容看了看易蓮的臉色,小心的回到。
這也難怪朝容心裡忐忑,她被家裡人賣到府裡是簽了死契的,以後是生是死都和家裡人無關,如今她爹娘竟然私自上了門找她。
朝容原本也是不想理的,她打進了府那天便告訴自己,她的賣身錢便當是還了這份父母債,以後就當爹娘死了。
可如今,十年時間流轉,他們竟然又找上了門。
“我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易蓮突然擡頭問道。
朝容看易蓮看着自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急急的回道,“奴婢打聽到了,餘小姐閨名餘清歡,父親是原芭州節度副使餘正年,祖父是當朝太傅餘庸。餘小姐原來随父親在芭州生活。幾年前,餘大人死在了任上,餘小姐便被祖父接來了昌都。”
“對了,餘大人是獨子,身邊也隻有餘小姐這一個女兒,所以餘庸餘大人如今膝下便隻留了這麼一個孫女。”
自古以來,世人皆說多子多福,家族繁茂全在子嗣上,如今餘家卻隻剩了這麼一個孫女,可見餘家在朝廷上的勢微。
易蓮似乎在想什麼,眼睛盯着一處,有點入神,朝容看她如此也是停頓了下來,思索自己可是說錯了什麼。
“咳咳”,夕顔不知是在提醒哪個,輕聲咳了一下。
“你繼續說。”,易蓮擡頭看了朝容一眼說道。
朝容想了想這才繼續說道:“聽說餘小姐生的一副潇湘妃子模樣,顔色絕倫,幾年間上餘家提親的人數不勝數,可餘小姐皆未答應,隻是去年才定了中書侍郎良弘良大人的長子良越,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少詹士。”
聽到良越,易蓮不由想起那場菊花宴,怕這位太子少詹事才是宴會真正的主角吧。朝容看到易蓮清麗的目光看過來,說的更是興起,“說到這位良越良大人,那才是神仙般的人物,豐神俊朗,令人神往。”
易蓮看她确實一副神往的樣子,一時好笑,問道:“那你是見過喽?”
“沒有”,朝容聞言有些讪讪的補充到,“我雖是沒有見過,可總有人見過的,傳聞肯定假不了,還有,我聽說前年北成國海珠拉郡主對良大人一見傾心,向晉帝請求賜婚,不過被良大人婉拒了,最後到是和餘家小姐結了親。若說是别人,這真陽郡主可能不服,待親自找上了門,見識了餘小姐的品貌,便也死心了,看來二人真是天作之合呀。”
易蓮看朝容說的熱鬧也是一時失笑,“看來得給她找個婆家了。”
夕顔笑着附和着點了點頭。
隻有朝容直愣愣的站在那,眼光發直,似乎丢了三魂去了七魄。
夕顔看她那個樣子,納悶的碰了碰她,笑着道:“你莫不是高興的傻了。”
易蓮倒是想到了其他,問道:“父親幾時下朝?”,沒等夕顔回答又交代道:“你着人在在外院等着,待父親回來了過來回我。”
夕顔,朝容具躬身應了。
皇城内,垂拱殿内,晉帝劉顯端坐在議政廳内,臉色一時陰沉如水,沉默中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氣。
稍頓了一下,壓着嗓子問道“看來衆人對這議書是沒什麼異議喽,一緻認為我們是和北成國必有一戰了?”
衆人聽到這裡還是不語,或者是說無人敢打破當下這種默契。
“既如此,咱們就來議議誰來領兵,各位可有好的人選?”,此話一出,議政廳内更是靜的遽然,右側站立的武将更是将頭深深的埋在胸前,沉默不語。
這時左側一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慢慢往中間走了幾步,站定之後,躬身行禮。不過稍傾間衆人已經不耐的很。
主位上晉帝開口問道:“餘卿可是有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