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轉身離開,臨走還不忘朝關星送上一個挑釁的眼神。
直到這會兒,關星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霍總一早就看穿了她能力不能用的小把戲,把她拐來霍家完全就是故意的。
關星咬着後槽牙,後悔沒在車上直接對霍修下手,現在她人已經在霍家人面前,再動用能力也不可能了。
好好好,玩兒她是吧?
看誰玩的過誰。
關星堆起笑容,坐到霍媽媽身邊,“阿姨您好,我叫關星,你叫我星星就行。”
“霍修說你是老師?”
“是呢。”
關星剛應完,一旁坐着的中年女人就開口道:“喲,巧了不是,弟妹你以前也是老師。”
關星循聲看過去,女人說話時擠眉弄眼,語調也抑揚頓挫,不像是在正常聊天,倒像是在揭露一段不堪回首的私隐,仔細聽語氣也有些尖酸。
霍媽媽好似沒有聽見,隻對關星道:“我以前也是老師。”
霍媽媽是藝術生出身,熱愛繪畫和舞蹈,在歐洲和俄羅斯都留過學,還在意大利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美術老師,後來有了霍修才回國做了少奶奶。
說完,霍媽媽問關星:“國内做老師是不是很辛苦?”
關星直接把自己是支教老師的事說了出來,中年女人一聽,臉色登時一拉,“我還當你家霍修找了個多大能耐的,原來就是個農村裡教書的。”
關星皺眉,終于确認這人是真的口臭。
霍媽媽勸了兩句,中年女人的态度卻和霍修在時完全兩個樣,對霍媽媽的話置若罔聞,趾高氣昂地别過臉,隻顧看手上的美甲。
關星勾起嘴角,藏起左手輕輕一點,一條赤玉絲沿着地闆直奔對面沙發上的女人,趁人不注意鑽進了她的腹部。
關星五指張開,赤玉絲在體内生長拉長,長到手掌長度,随着關星旋轉的食指擺動,到後面擺動幅度越來越大,就像一根鞭子開始抽打周圍的内髒。
“啊!!!!”
女人高聲尖叫,痛得趴在沙發上扭動抽搐,茶廳裡的兩個男人聽到動靜連忙走過來,“老婆你怎麼了?”
“媽你哪兒不舒服?!”年輕點的男人彎腰看着女人。
“我肚子好痛!啊!!”中年女人不停翻滾,就快滾到地上了,手還是緊捂着肚子不放。
霍媽媽急忙起身,想上去扶一把又無從下手,不知所措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了?不然先送醫院吧?”
“好,我這就打120!”女人的兒子摸出手機。
“不行!”站在沙發後的中年男人一把奪過手機,“二叔馬上來了,這個時候不能走,走了這家宴還怎麼進行。”
“大哥,大嫂已經這樣了,還是先送醫院比較好,家宴什麼時候都能吃。”霍媽媽勸道。
“就是啊爸,媽都痛成什麼樣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好不容易約到家宴,走了那些合同還怎麼簽!”中年男人埋頭安撫妻子,央求道:“老婆你忍一忍,等家宴結束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我先帶你上樓,咱們找個房間休息一會兒啊。”
中年女人還在不停哀嚎,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再痛下去,估計就要昏過去了。
關星看夠鬧劇,暗暗嗤笑一聲,手握成拳收起了赤玉絲。
肚子裡如同鞭打的疼痛驟然消失,花廳裡凄慘的嚎叫聲乍然一停,中年女人緩了好一會兒才相信那股要命的疼痛真的過去了。
“我的肚子,又不疼了。”她虛弱道。
“真的嗎?太好了!”男人面色一喜,不會耽誤家宴了!
霍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霍佑,先扶你媽媽上樓休息一會兒。”
霍佑忙道:“好好。”
三人離開,花廳裡總算安靜下來,霍媽媽不好意思地看向關星,“讓你見笑了。”
關星收斂笑容,誠懇道:“霍總做了那麼大的好事,老天一定會保佑霍家人平安的。”
“好事?”霍媽媽疑惑。
“對啊。”關星眨眨眼,“霍總沒和您說嗎?我支教的那所小學資金不夠,到現在還沒有辦公樓和操場,老師們都擠在一間教室裡辦公,孩子們也沒有正規的塑膠跑道。霍總知道後二話不說,捐了整整五十萬善款呢,我這次來其實就是和他談這件事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霍媽媽震驚,又問道:“霍修說的同事是這個意思?”
“是的呢。”關星連連點頭,真誠無比。
“這是好事,我一定督促霍修辦成這件事,你放心。”說着,霍媽媽站起來,“我那兒還有些過了時的小首飾,回頭我拿給霍修,讓他一起捐了。”
“啊?不用了阿姨,霍總捐的錢已經足夠了!”關星吓得跟着站了起來。
她隻想坑霍修的錢,沒想坑他媽的呀!
“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你先坐着,我回房間點一點。”霍媽媽拍拍關星的手,留她一個人坐在了花廳。
“……”
霍修回來時,關星正大喇喇地靠着沙發獨自郁悶。
“你做了什麼?”霍總徑直坐到她身邊,意有所指地問道。
關星斜他一眼,哼道:“是她先羞辱我的。”
“被你一鬧,這頓飯不知道多久才能開。”
霍董事長剛被迎進家門就聽說侄兒媳婦腹痛難忍,吩咐全家推遲開飯,等人休息好了再吃也不遲。
關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道:“我是不是惹麻煩了?”
她以為霍修會陰陽她一頓,沒想到霍總輕啟薄唇,笑道:“你做的很好。”
啊?關星有些理解不能。
但從霍修這個笑和剛才那女人對霍媽媽的态度來看,霍家人之間大概還有不可與外人說的隐情。
關星選擇不去探究這份私隐,扭過頭試探地笑道:“既然我做的很好,那你要不要告訴我譚司理和辛娜的事呢?”
這一次,霍修沉默數秒,輕聲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