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天空密布的烏雲漸漸漂浮,薄霧仍然朦胧。
日光灑出來,空氣不再那麼沉悶。
而《帝師》的拍攝進入到了殿内階段。
對手戲時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兒小問題。
裴聞跪在地上,所以鏡頭給到裴聞的是全身的。
而皇帝晏君蘭更多是特寫,所以這裡需要補拍幾次。
梁丘林喊道:“停一下!”
“溫珣表情不行,剛剛忘記怎麼演的了嗎?重來。”導演皺緊眉心站起來,聲音沒有起伏喊道。
裴聞認真聽勸,迅速調整好狀态,盡快給到梁丘林想要的情緒。
“晏君蘭,你狀态也不對。眼裡忌憚不要那麼多。你是皇帝,氣勢不能被壓住!”
“提前圍讀劇本這麼多天,磨合還是不夠嗎?要不要把你們關在一個屋子裡三年啊!?”
NG了幾次,殷束臉色不太好。
畢竟他戲齡長,算來算去比裴聞大了不少歲,是前輩。
所有人看着,第一場戲被年輕人壓住,導演指着他鼻子罵。
休息時間,裴聞不像平時嬉皮笑臉。
他認真拍拍殷束的肩膀,低聲說道:“梁導就這樣,我演他的《天堂孤望》的時候都被罵出來了。”
殷束搖頭歎息:“我剛剛确實被你壓戲了,沒發揮好,我的問題。”
他就是一瞬間覺得面子挂不住。清醒後,與其說不爽,不如說是羞愧。
“但是這個行業,導演嚴才能出好作品,我們總不能拿錢享福吧。”
裴聞說完這番話,又和他不斷對台詞釋放情緒,幫助殷束入戲。
片場的氛圍有一些緊繃。
工作人員再次拍闆:“三,二,一。Action!”
晏君蘭立于金銮殿禦座,居高臨下俯瞰地上的溫珣。
溫珣不能夠直視,擡手将血書交上去。
因此也錯過晏君蘭毒蛇般陰郁的目光與陰晴不定的臉色。
晏君蘭将所有人遣出去。
他的手撫摸龍椅,目光透過它似乎回到東宮,“朕是太子之時,太傅曾教導說得到這個位置并不等于得到天下,隻是那時我愚鈍不懂。”語氣懷念地說道。
溫珣瞳孔縮了一下。
因為,晏君蘭自稱我。
晏君蘭神色平淡,繼續道:“但現在受制于人時我懂了。愛卿,朕知道你所為何事,可那些舊臣呈上的證據毫無漏洞。朕雖改不了大局,但私下從未放棄追查。”
溫珣沒有懷疑,而是反問道:“陛下,需要……需要臣怎麼做?”
一個被父親洗腦多年,他輔佐的是良主的人,自動想好了皇帝的苦衷。
新皇登基權力不足,身邊人遭奸臣陷害時,尚且不能反駁。
而溫珣早已離開京城多年,又該怎麼翻身?
唯有輔佐晏君蘭強大起來。
“戎族再起征戰,愛卿若能平定西北平安歸來,朕便有充足理由将你帶入朝中奉賞高官。”
“你我君臣同心定能使得朝綱清明,這也是太傅生前的心願。”
溫珣雙手緊握拳頭,青筋的血管透過白皙的皮膚顯露出來。
他将所有不甘壓到心底,回答道:“臣願為冤者得清,四海升平在所不辭。”
“不破不歸!”
晏君蘭的表情冷得可怕。
心裡慶幸到溫珣尚且年輕,不費力氣就聽從他的話,若是個不孝的人,當作利刃必定好用。
隻可惜了
他絕不允許溫珣活着從西北回來。
梁丘林看着監控器滿意笑了笑,喊道:“咔。”
耗時很久,傍晚五點時,這場戲終于過了。
“今天戲份結束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通告是簡顔的開場戲。
她看見今天裴聞和殷束被卡的場景,睡前感到壓力山大。
簡顔先是對着鏡子演,後又開始重複記憶台詞。
感覺怎麼都到達不了想要的效果。
“寶貝系統,我能不能先兌換個演戲buff或者時間回溯技能啊?”
她在套房裡,頂着亂糟糟的頭發有些抓狂。
系統無奈道。
【親愛的,我真沒有這個功能的,哭泣)。你叫工作焦慮症,早休息明天狀态才能好。】
簡顔躺下床上,眼睛一眨不眨望向天花闆。
沒有搭系統的話題,呆滞自言自語道:“梁導感覺他今天下一句就要說‘不能演就滾蛋’。”
“他們有經驗,調整速度快。我要是跟不上可不就得滾蛋嗎?”
【可是拍攝期間沒犯錯,被攆出去的可能性很小,你壓力不要太大。】
系統估算了一下。
簡顔也就能和系統聊聊天了。
宋舒帶了好幾個藝人,現在正忙楚桉出演《緘默》合約的事。
崔漾作息規律穩定,看了看鐘表晚上十一點半,她也不好再跑過去求安慰。
一問一答。
輪到簡顔,她痛苦地答道:“要好好演啊,不演好怎麼火,不火怎麼賣座,不賣座怎麼獲獎,不獲獎我怎麼活下來?!”
【親,你具備很美的精神狀态呢。】
系統聽見後,認為這套邏輯沒有錯。
“叮咚。”
系統聲音剛在腦海裡落下,簡顔床頭櫃上的手機微信響了。
她拿起手機來看,是裴聞發的一條語音。
點開來聽。
裴聞清透慵懶的聲音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