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見到岑今雨時,眼睛一下盯住了她。岑今雨本來跟周奇略保持着合适的距離,被警衛這麼一盯,猛地抓住周奇略的袖子。
“我……他……”她一時緊張得舌頭都打戰了。“我沒說謊,這就是我朋友。”
她還是記得早上時被拒絕的難堪,此刻的辯解也不理直氣壯,抓着周奇略的手,又慢慢地松開了。
周奇略看了岑今雨一眼,轉向警衛:“這是我朋友,以後她來找我,别攔她。”
“好的客人!”警衛收回眼神,立正站好,沒有任何一句詢問。
岑今雨虛虛抓着周奇略的袖子進了旅館。這個時候大堂沒什麼客人,整個旅館呈現出一派午後的悠閑,偶爾見到幾個客人,腳步匆匆地像要去幹什麼大事,岑今雨放眼看去,覺得他們的表情特别神氣,心中生出羨慕,這就是父母說的好工作吧。
“我父母在給我找工作,周奇略你家呢?你家給你安排的工作肯定很好。”岑今雨說這話時帶着自嘲也帶着好奇。
周奇略沒回答,他住在招興旅館二樓,此刻正拿着鑰匙開門。
岑今雨很快自己轉移了心情,跟在周奇略後面走進房間。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旅館呢。”岑今雨有點興奮,她問周奇略,“我像不像劉姥姥進大觀園。”
周奇略拉出椅子給岑今雨坐:“劉姥姥可沒岑姥姥漂亮。”
岑今雨水汪汪的眼睛帶彎似地瞟了周奇略一眼,周奇略眼神一暗,嘴唇輕輕一抿,倒顯得有幾分嚴肅。
岑今雨坐在椅子上,椅子前面正對着化妝桌,一個橢圓形的鏡子裡照出小姑娘的好奇和局促。
周奇略也拉把椅子坐到岑今雨對面:“你在練雜技嗎?這椅子坐不壞。”
岑今雨這次狠狠地白了周奇略一眼,不過周奇略這種惡聲惡氣的态度,倒是讓她情緒平複很多。她站了起來觀察房間。
“周奇略,這裡住一天多少錢?”
“2元。”
聽到數字後岑今雨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下鄉時,一月工資也不過10元。
“這麼貴,那你天天住這裡,你不回家嗎?”
周奇略雙手撐在椅子上,仰着上身回答岑今雨:“住這裡多舒服,衛生不用做,出門就有飯店。”
岑今雨不解:“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
周奇略眯着眼睛問她:“你是在同情我?”
岑今雨看着周奇略,對方眼神冷漠,嘴巴緊緊抿着。她眉眼一冷,譏笑道:“同情你錢多。”
周奇略微眯着眼睛,看不出具體表情:“你不該說金錢不是唯一,精神财富才是無價的嗎?”
“我怎麼感覺你在罵我。”岑今雨走了幾步,換了潇灑的口氣,“精神當然也很重要了,但萬事不可強求,有了物質還要精神,周奇略同志,我怎麼覺得你很貪心啊。”
“這樣啊,是誰越打擊越不認輸,比撞了南牆的牛還要倔。”
“周奇略!”岑今雨生氣了,“人家在安慰你不知道嗎?”
周奇略站起來,拉住岑今雨的手:“安慰不是這樣安慰的。”
岑今雨疑惑地看着周奇略,在對方越來越炙熱的眼神裡開始反抗。
“周奇略,你放開我,你這個流氓。”
“我怎麼流氓了,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周奇略邊說着邊推着岑今雨往前走。
房間中央有一張大床,比他們在大運村的床鋪大多了,而且結實。
後腿根撞上床鋪時,岑今雨反手抓住周奇略的肩膀:“你要幹什麼?”
周奇略則好笑地看着岑今雨:“我怎麼覺得你要跟我打一架?”
岑今雨臉紅地松開手,就在松開瞬間,視線一矮,她已經被周奇略快速壓到了床上。
“周奇略,你壓痛我了。”
周奇略雙手撐起,在岑今雨身上搭起一個完美的幅度:“等會就不重了。”
“不行……”
岑今雨的不行被吞進了周奇略的嘴裡,不過半個月沒見,迸發的思念都在唇齒摩擦間釋放。岑今雨漸漸放松了身體,當她同意跟着周奇略去賓館時,又何嘗沒想到這些,隻是她也抱着僥幸,也許他們隻是見見面,聊聊分離後的生活,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在大運村的後來,周奇略已經住到了她的屋裡,那是滅頂的快感,沉淪實在是件太容易的事了。
岑今雨的手慢慢攀上周奇略的脖子,拉着他,扣着他,由着他。這熟悉的瘋狂,叫她如此着迷啊。
“周奇略……”
"叫哥哥……"
“周哥哥……哥哥……哥哥我好難受……”
“乖乖,你這是叫我難受……”
迷離的眼神卻在這時堅強地清醒起來,岑今雨一個翻身把周奇略壓在了身下。
“要換個姿勢嗎?不錯。”周奇略啞着聲音,像一隻慵懶的雄獅,看着岑今雨的目光卻如劍般淩厲,那是在等待獵物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