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都能聽見酒吧嘈雜的碰酒聲和DJ樂,昏暗的燈光下,無論男女,都在花天酒地蹦迪,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就這一次。
她的心底似乎隐隐雀躍,從前她一直都活在母親的教導裡,她出身世家,應該有良好的教養和脾氣,别說酒吧,就連喝酒都要請示她的媽媽。
之前聽楊老師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去酒吧,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所有煩心的事情都能忘掉。
如果可以把她領證的事情忘掉就好了。
許箐箐深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壯壯膽,邁步走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四周,這裡的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搖滾樂從四面湧來,遊走在酒吧每一個角落。
人潮擁擠,許箐箐瘦小的身軀穿過人群,找到吧台。
“喝點什麼?”年輕的酒保擦拭着酒杯,他擡起頭。
“有什麼推薦嗎?”
“...我推薦莫吉托,度數不高。”
“我想要度數高一點的。”
緊接着,年輕的酒保用一種極其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許箐箐怔住會,讀懂了他眼底的意思,罷着手急忙解釋,“我不是那種人,我隻是...呃...失戀了,你應該懂吧?”
她随便扯了個謊,謊言磕磕絆絆,不知道這位年輕的酒保看出來沒。
酒保這撓了撓頭,并沒有懷疑她的話,“那我給你調一杯尼格羅尼,這款酒我剛才給我們老闆也調了一杯,後勁大。”
“嗯。”許箐箐坐上高腳凳,雙手拖着腮。
“你是第一次來酒吧嗎?”
他手中的雞尾酒很快就調制好了。
一大冰球加入玻璃杯中,調制好的酒流入玻璃杯中,還放上了一塊橘子皮。
“你怎麼知道?”
“來酒吧的都是熟人,我從來沒見過你。”年輕的酒保把調制好的尼格羅尼遞給許箐箐,“喏。”
許箐箐接過後,小口小口的地撮着,“我第一次來。”
這杯酒又苦又甜,彌漫在口腔中,跟她心情一樣。
不得不說這酒後勁很上頭。
沒過一會,她便覺得腦袋沉甸甸的。
很像小時候發燒那種腦袋不清不楚的感覺。
她這才喝幾口啊?雖然沒喝過酒,不至于喝幾口就醉吧?酒還沒喝完,人先倒下了,算什麼事?
許箐箐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拍了拍臉頰,她從高腳凳上下來,準備去衛生間洗把臉。
跟她擦肩而過的陌生男人叫住酒保,他的皮膚粗糙,穿眉宇間有道很深的疤痕,穿着夾克,像個地痞流氓,嘿,夥計,來杯【教父】”
“行。”
酒保擡頭看了他一眼,轉身在櫃子裡找調酒的材料。
趁四下無人,陌生男人迅速從包裡拿出一張用紙包裹的白粉,倒進許箐箐的酒杯裡。
剛才就注意這個女孩很久了,看樣子是新來的,很好下手。
在感應洗手池裡,許箐箐用冷水輕輕拍了拍臉頰。
鏡子裡的她,冷水順着微顫的睫毛滑落,雙頰绯紅,唇瓣像誘人的櫻桃,眼瞳中仿佛蒙上一層薄霧。
說醉她倒還是沒到醉的地步。
稍微好了一些後,她離開了衛生間。
等重新回到剛才的高腳凳上,她準備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完。
她喝的時候有點着急,被嗆到了,“咳咳咳!!”
幾秒後,她雙眼一黑,失去意識的倒在了吧台上。
陌生男人像隻蒼蠅一樣摩挲着雙手,他剛才一直在角落看許箐箐,她倒下之後,便踱步走了過去,喜笑顔開地拍着她的肩膀。
“美女,一個人玩啊?”
結果半天沒人理他。
他的眼神十分猥瑣的在她身上打量,确認許箐箐昏睡過去之後,他熟練地伸出一隻手想把許箐箐抱出去。
“你想幹什麼?”
背後一道冷冽的聲線流入耳畔,陌生男人吓了一跳,他轉過身,穿着白色沖鋒衣的男人一臉冷漠的看着他。
“你小子别壞老子好事,給我爬遠點!”
陌生男人不耐煩的揮着手。
沈硯洲冷笑一聲,拽住他的手腕,幾秒後,陌生男人的胳膊上傳出清脆的響聲。
“啊啊啊啊啊啊!!!!”
在人聲鼎沸的酒吧,越來越多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除了舞台上的DJ的音樂,大家都低着頭竊竊私語。
“你給她倒了什麼藥?”
“你管......”
“我最後問你一遍,什麼藥?”
他的目光如毒鐮,厭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好像下一秒他就準備揮拳頭似的。
“......就是讓她睡了一會。”
流氓被他的氣勢吓到了,不情不願的說出了實話。
“滾。”
沈硯洲斜視瞥了他一眼,聲線冷淡。
“你!”陌生男人拖着脫臼的胳膊,氣的咬牙切齒,“這酒吧那麼多女的,你跟我争什麼争?”
沈硯洲并沒有理他,微微側過身,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他輕聲對一旁的年輕酒保說道,“下次别讓這個人進酒吧,不是什麼狗東西都能進來的。”
“噢噢,好的,沈先生。”年輕的酒保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
“喂!喂!你幹什麼?放開我!”陌生男人被酒保拖着,還被舞池中的人群踩了幾腳,直到一路出了酒吧。
沈硯洲晃了晃少女的肩膀,“喂,醒醒。”
等看清少女的面龐的時候,他動作一僵,“怎麼是你?”
沒想到許箐箐睡的死死的,嘴裡還念叨着,“我...想要...一個...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