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失傳的真迹。
“這種東西要聯系博物館。”
沈硯洲收回目光,把真迹還給了夏陵。
“不用你說,我已經聯系了,他們明天就會派專家來檢驗。”他又重新收好,裝進黑色背包,“不過博物館的人肯定會找你來修複這件文物。”
“這件東西在東晉就失傳了,你在哪裡搞到的?”
“在自家後院挖到的。”
“......你在騙誰?”沈硯洲眯着眼。
“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夏陵站起身,側過頭看着沈硯洲雙腿交疊,懶散倚靠在真皮沙發上,夏陵頭也不回的說道,“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你很啰嗦。”
“喂,你是算卦算出來的吧?你還有點本事。”
沈硯洲聲音低沉,站在門口的夏陵停住腳步,聲線清冽,“多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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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洲奶奶過壽辰那天,來的人其實不多。
沈家的資源人脈大多數都在沈硯洲父母那裡,當許箐箐到沈家老宅的時候,心裡有些吃驚。
她還以為會有很多人呢。
許箐箐望着牌匾上的天院兩個大字,隻是從大門往裡面看去,好像有波光粼粼的水缸。
隻要把東西送到了就能走了吧,希望不要遇上沈硯洲。
她這樣想着,便踏進天院。
院子的主人還很有雅興的種了不少海棠花,明明現在不是海棠花開的季節,花兒還開的那樣絢爛。
來賓們都在賞花,還有些人在挑逗水缸裡的紅色錦鯉,穿着保潔服的阿姨正在給來賓送上香槟。
她看到了剛從大門進來的許箐箐,這名少女似乎是第一次來老宅,正在好奇的四處張望着這裡的一切。
“您好,您是?”周姨朝她走了過來,語氣遲疑。
“噢噢,我叫許箐箐,今天沈奶奶過壽辰,我來送禮的。”許箐箐微微一笑,将手裡的補品放在她面前晃了晃。
“原來是許小姐啊,這邊請!”
周姨恍然大悟,接過了她手裡的補品,示意她往裡面走。
許箐箐愣了一下,這阿姨怎麼把賀禮都拿走了。
她很想開口,說有一個不是給沈奶奶的。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見許箐箐停住腳步,周姨疑惑的轉過頭,“怎麼了,許小姐?”
“...啊哈哈,沒事,走吧走吧。”
許箐箐硬着頭皮,緊跟着她的腳步。
要是讓這個阿姨把雪蛤還回來,會不會不太禮貌啊。
可是這件事真的好難開口...
算了算了,許箐箐歎了口氣,大不了自己再從網上買一件雪蛤再送去沈家,也怪自己為什麼要把兩件東西都放在一隻手上。
這裡是很一座三進四合院,占地一畝半,正房耳房,東廂房西廂房。
在周姨的帶領下,許箐箐穿過垂花門和内院,以及滿地的海棠花瓣,來到了正房。
這裡卻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老夫人估計在跟老友叙舊呢,小姐你先在這裡坐一會,我去叫老夫人過來。”周姨把東西放在漆黑的木桌上。
“不用了!我等會就走了。”
許箐箐連忙拒絕了她的好意,她在這裡真的是如芒在背。
生怕沈硯洲從哪裡竄出來了。
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許箐箐剛想找個借口離開時,外面響起腳步聲。
“哎喲,這不是箐箐嗎?”沈奶奶杵着拐杖,身後站着讓她熟悉又不想看到的面孔,她牽起許箐箐的手,“我和硯洲還說在門口來接你,沒想到你已經到屋裡了。”
沈奶奶笑了笑,“你想吃什麼菜跟周姨說。”
“不用了...奶奶我等會就走了,家裡還有事。”
許箐箐急忙罷着手。
這個笨拙的借口,是個人就能看穿。
沈硯洲靠在正門的邊上,并沒有打算進來的樣子。
“老夫人,這是許小姐給您送的補品。”周姨也開始打起圓場。
“也難為這孩子費心了。”沈奶奶笑了笑,“罷了罷了,要走我也不留你啦,讓硯洲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的!”
許箐箐有些慌亂地擡起頭,尴尬地扯出一個笑容。
沈硯洲雙手抱懷,倚靠在門邊上,透過的陽光映射着他的輪廓,漆黑的眼眸仿佛看什麼都漫不經心,微風拂過他的碎發,鼻尖好像聞到了他身上香草的清香。
許箐箐還想說什麼,沈奶奶和周姨一臉慈祥地看着她手舞足蹈。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有些緊張過頭了。
沈硯洲不滿地啧了一聲,他是個沒有耐心的人,看着許箐箐一直推辭心裡莫名騰起一股無名火。
他直接跨過木檻,撲面而來的影子把她覆蓋,沈硯洲兩手摟住許箐箐的腰順勢将她扛在肩上。
“???”
見自己像個小孩被他随手扛起來,許箐箐立馬氣紅了臉,“快把我放下來!!”
“硯洲,記得把箐箐送到家門口!”
沈奶奶杵着拐杖,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他的聲音淡淡的。
肩上的許箐箐并不老實,她想要掙紮地跳下來。
“你最好别動,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水缸裡面去?讓你在水缸裡面泡一天?你可不是什麼美人魚,泡一天會死的。”他的語氣懶洋洋的,渾身的痞氣恣意生長,來賓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許箐箐知道他沒在開玩笑,他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幹脆放棄了掙紮,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