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彜：“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

“……”

“沒、沒人惹我，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啊？”鐘靈毓撓撓頭，硬着頭皮問。

“哦，我買了幾斤牛肉，問問你想吃辣的還是不辣的，我選擇困難症，選不出來。”

“……要辣的。”

那邊笑了一下，似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行。”

“等等，先别挂，我現在在絨花作坊。”

作坊裡很安靜，手藝人都在埋頭暴趕訂單。說話的音量稍微大點就能聽得很清楚，生怕打擾到人家工作，鐘靈毓快步跑到院内的榕樹底下打電話。

“小松那天在群裡分享的數據和方案我看了，訂單量驟增的情況下，作坊忙都忙不過來，要想跟老周要人，怕是比登天還難。”

“那你是想？”

“我建議再招一些新人，讓這些新人學會基本的操作後，先去diy手工館曆練曆練，等他們的手藝上去了，再源源不斷送到作坊裡來，形成良性循環。”

鍋鏟相碰，鍋裡呲呲啦啦，沒猜錯的話，牛肉應該是下鍋了。聽着聲音，仿佛隔着手機都能聞到香味，肖秉彜道：“你這想法不錯，但招人這事兒不歸咱管呐，要不這樣，你出個方案，明天我去跟老周說說。”

“不用麻煩你明天過來啦，我現在人不就在作坊嘛，我去說。”

“剛回來，立馬就工作，我看你還挺能幹嘞。”

鐘靈毓開玩笑道：“感謝老闆的肯定，我會繼續努力的。”

肖秉彜也很配合，輕飄飄地說：“行，快去忙吧。”

“忙完早點回來吃飯啊。”

“知道了。”

挂斷電話後，循着記憶，鐘靈毓踏進了老周的辦公室。

*

傍晚六點半，肖家大院内。

長長的飯桌又一次被拖到了院子裡，老耽、小松、順子依次回到家裡，放下家夥什兒去廚房幫忙。

他們獨獨沒注意到這個家裡最大的隐患，倒也不能怪多财不老實，飯桌上的菜實在勾的它心尖發顫。衆人稍沒注意，多财就爬到了飯桌上，要不是小松及時發現，給它攔下來，今晚怕不是要提前開席。

一盤大蝦出鍋，鍋竈上煲了三個小時的雞湯也好了。可這個點，鐘靈毓還沒回來。

肖秉彜替她解釋：“你們秀姐去談合作了，估計還沒忙完，剛好，趁這功夫，我再去拍個黃瓜。”

老耽：“正事要緊，不着急。”

小松抱着多财，順子拿着貓條逗它，倆人兒正玩得不亦樂乎，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直到門口出現一抹鵝黃色裙角，祖孫三人說說笑笑地進到了院子裡。

“我回來啦！”

“忙完有點晚了，超級不好意思，我順道兒去給大家買了啤酒跟可樂。”

恰巧，肖秉彜端着一碟拍黃瓜從廚房出來，忙了一下午的疲憊像是煙消雲散似的，他的眼睛倏地一亮，在那一瞬間，小松确切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鐘阿爺鐘阿奶，好久沒請您二位來家裡吃飯了，快落座。還有咱的大功臣，請上坐！”肖秉彜給他們三人拉開座位。

鐘阿爺開玩笑道：“肖二，我們兩個老東西又來你家蹭飯了。”

鐘阿奶：“真是太麻煩你了。”

“哎呀不麻煩！您二位過來吃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再說就一頓飯，添雙筷子的事兒，有啥好麻煩的。”

“來，大家夥都快過來吃飯。”

飯桌上，肖秉彜坐和鐘靈毓隔着桌角挨着，阿爺阿奶同她坐在一側，老耽、小松、順子依次坐在他左手邊。

油焖大蝦、番茄牛腩、麻辣牛肉、辣子雞、烏雞湯、豬肘子，還有好幾樣蔬菜，這些全部出自肖秉彜之手。阿爺阿奶嘗過之後，對他的手藝贊不絕口。

小松和順子今晚話少得很，因為他倆的注意力不在吃飯這件事上，反倒是一直在偷偷打量肖秉彜和鐘靈毓。試圖再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以驗證自己的猜想。

“剛剛我還沒開口說話呢，你怎麼就知道成功了？”

“我一看你的模樣就猜到了啊。”這還不簡單，要是連這點臉色都看不出來，這麼多年不白混了。

“那你真夠厲害的。”

“其實，我當時就隻給他提了一個大緻的雛形和框架。之後我倆讨論了巨多，也有了不少新的想法。等後面，我們還得再給出一個稍微詳細一點的方案。都怪我太着急了，不然能一舉拿下他！”

小松壓低聲音：“順兒你快看，咱哥笑了。”

順子：“我早看見了。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天的老大經常沒由來地傻笑。”

他繼續道：“不知道你注意沒，秀姐在的時候，他笑的次數尤其多，我都害怕他笑得臉疼。”

小松被這句話逗笑，“噗呲”一聲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