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姐新得了龍井茶,不知柳妹妹喝不喝的慣,嘗嘗?”
“多謝。”柳儀方坐在了他的對面,二人都心存試探之意。
“大姐夫今……”
“聽聞柳妹……”
二人有些錯愣,柳儀方先行道:“不知大姐夫喚我前來可有要事?”
“前幾日三妹妹犯了糊塗,聽聞是柳妹妹帶着灼華姑娘解決的?”
“沒錯,那日身子不适,恰巧碰到灼華姑娘,她便順路送我回府。”
“這樣啊,竟不知柳妹妹何時同英王殿下的人有這般交情。”
“不過是有過幾次見面之緣罷了,對了大姐夫,你今日請我喝茶,不會就是想說這些事吧,姑母已經下過令,不許任何人再議論那日發生過的事,大姐夫還是慎言的好。”
“那是自然,畢竟,你我都是為了盧府着想。”齊普安說着便擡頭望了眼柳儀方。
“近來,言城發生了許多事,聽聞外藩署的竊賊至今未能捉拿歸案,不知大姐夫是如何看待的。”柳儀方放下茶盞,盯着對方突然問道。
“陛下令刑部徹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結案,畢竟失竊之物乃貢品,涉及一國威嚴,不同小可。”
“希望如大姐夫所言。”柳儀方笑着回答着,“對了,早就聽聞大姐夫善謀事斷案,不知若是大姐夫來審理此案,有何頭緒?”
“哈哈哈談不上擅長,不過都是些興趣罷了。”齊普安笑了笑,繼續道:“外藩署涉及與外邦交互、置存,如今出事實在湊巧,詭道常曰為人謀而其不仁,毀之亦不可惜,浮于表面的線索也許隻是障眼法,真相往往難求,亦可怖。”
柳儀方似乎知曉了齊普安有意告訴自己些什麼,于是内心鼓着勇氣,直接問道:“那請問大姐夫,可有參與其中?”
“哈哈哈哈哈。”齊普安搖了搖頭,“我亦想查明真相。”
柳儀方點了點頭,随後将最後一杯茶飲盡,笑着道:“如此,我便知曉了。”
很快傅纓便收到了柳儀方的邀約,雖有些疑惑但還是來了,地方還是在仰月樓。
“你二人守在外面吧。”傅纓朝灼華與頃風吩咐道。
“是。”
還是那間廂房,不過這回倒是柳儀方先行等着人。
“王爺安好。”
“柳姑娘今日約本王可有要事?”
“不知王爺近來還忙嗎?”
“還好。”
二人随意聊了兩句,柳儀方便直接開口道:“王爺可知我姑丈當初為何選中了大姐夫嗎?”
傅纓搖了搖頭,雖說關于盧府的那些事情她有所耳聞,可那畢竟都是外界傳的。
“或許王爺也曾聽聞過一些事情,齊普安在娶我大姐姐之前,隻是一位官場失意的小吏,甚至還差點得罪了我姑丈。”
“确實有所耳聞。”
“從前我姑丈招贅之心,衆人皆知,不少男子趨之若鹜,在齊普安出現之前,他從未将那些人放入過眼裡,因為齊普安不同于其他一心想要攀附盧府的人,他有野心卻也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乃孤兒,無本家糾葛,我大姐姐聰慧不已,有辨人之心,他在遇到我大姐姐後,更是能在第一時間博得她的歡心。”
“盧府并無男丁,招贅更多是為保姑丈與姑母百年之後,旁支不會心生想法,做大之後将盧府吞噬,這也是齊普安承諾過姑丈的,将永遠奉盧府利益高于一切。”柳儀方緩緩解釋着,見傅纓有些疑惑,繼續道:“或許王爺還是懷疑他牽扯那件事情中,但我可以保證,齊普安絕對并非嫌疑人,即便他與其中一些人脫不掉幹系,但也絕非有意阻攔王爺斷案,他有軟肋,王爺與其戒備,不若和他暢談一番,或許能有意外收獲。”
傅纓見柳儀方十分坦誠,心中有些疑慮,“這些話,隻是你一個人的意思嗎?”
“王爺是個聰明人。”柳儀方緩緩起身,随後道:“我和大姐夫一樣,都是希望盧府安好的,若早日查清真相能讓王爺洗脫懷疑,儀方随時配合。”
“好。”傅纓應了下來,柳儀方很快便離開了,灼華與頃風見狀便進來了。
“王爺,柳姑娘今日約你來,是為何事?”
“合作。”
“可我們。”灼華反應過來後,“王爺的意思,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和齊普安合作?”
“或許。”傅纓摩挲着杯盞,“楊帆行蹤并無異常,我們的人甚至都不知曉他眼疾究竟現在如何,郭府上下更是并無破綻,可本王就在想,郭宿、會不會和郭家有所關系?”
“雖是同姓,可據屬下得知,郭宿和父親都是從醫的,并未與郭義有過交集。”
“或許這隻是他們想讓人看到的呢?”傅纓笑了笑,“總之,見到郭宿或許一切疑惑便解開了。”
“屬下無能,并未追查到郭宿出城後去了哪裡。”
“你當然查不到。”傅纓拍了拍頃風的肩膀,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