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被打的有些發懵,委屈不已的同時又不敢反駁,頂着紅腫的臉哭的更大聲了。
“姑母,是這姓陳的沒安好心,買通了府裡的下人混了進來欲行不軌之事,三妹妹什麼也不知情,為保清白甯死不從,隻是被方才吓到了而已。”
盧母是何許人也,一眼便瞧出了所以然,但奈何屋内有外人在場也不好發作,于是轉身看向被制服在地上的陳家公子,對着他的臉就是幾巴掌扇了過去。
“你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陳家混子?我呸,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什麼貨色,就敢對我女兒耍心機?你是有幾條命的?你父母沒教過你,男子漢不作下流的事情嗎?平白的敗壞女子清譽,你該當何罪?”盧夫人再也顧不上主母風範了,狠狠的淬了一口,不一會兒那小子便被吓暈了。
“此事不便讓你父親知曉,稍後叫你大姐夫回來處理此事。”盧母吩咐道,盧雪呆呆的點了點頭。
柳儀方蹙着眉頭勸道:“不妥姑母,這陳家小子這般肆無忌憚敢闖進來,必定留了後手,指不定叫那些狐朋狗友在街坊鄰裡傳播什麼謠言,就算三妹妹和他真沒什麼,那唾沫星子也叫人淹沒了,大姐夫畢竟也是自家人,若是讓他出面解決此事必定會讓人拿住話柄了。”
盧母覺得這番話也有道理,眉頭緊蹙着:“那該如何?”
柳儀方看向制服住男子的那人,投向了一個祈求的眼神,盧夫人順着方向望去,才發現這人好生眼生。
“你是?”
“盧相夫人安好,在下乃英王麾下的侍衛長趙灼華,今日在街上碰到柳姑娘,見她身子有些不适便順路送了回來,無意間撞見府中之事,一時情急便被表小姐拉來救急,實屬無意。”灼華解釋着,一時間的氣氛有些尴尬。
“原來是灼華姑娘。”盧母也有些尴尬,好端端的家事怎得還是讓外人撞見了。
灼華察覺到柳儀方的眼神後,連忙繼續道:“盧相夫人不必擔憂,在下有一計能解決此事……”
聽聞灼華細細講來後,盧夫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随後道了謝。
“那便有勞灼華姑娘了,此等謀财害命的盜賊,還請刑部務必嚴懲不貸,我家老爺定也會十分感激的。”
“夫人嚴重了。”于是灼華帶着昏倒的人走了,以入室盜竊和殺人未遂罪将這陳郎關到了刑部,也算是堵住了盧府門前那一堆看熱鬧的人。
任誰都不會想到,英王和刑部會摻和這些情愛糾葛之中,定是那人真有賊心偷盜叫人撞了個正着。
待灼華走後,盧母打量着地上那群跪拜在地上的奴仆,過了許久,慢悠悠道:“你身為三小姐乳母,教唆他人謀害主子,死罪難逃。”
那嬷嬷有些後怕的原地求饒。
“主母、主母,老奴一時鬼迷心竅,還請饒了老奴一命吧。”
“哼,你夫家姓陳,與那登徒子乃是族親,你打的什麼算盤以為我不清楚?從前看在雪兒未受到傷害的份上,怕她為你傷心,還盼着你迷途知返,如今看來你實在恬不知恥,來人将三小姐的乳母嬷嬷拉出去杖責四十、不予醫治,拖去莊子上關起來,不許任何人探視。”
這通命令下去,分明是要她去自生自滅啊,吓得乳母嬷嬷連忙求饒,卻無人應她。
“其餘人等,凡與之同謀的,通通發賣掉。”
“主母、主母饒命、主母饒命啊。”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響起,盧夫人隻覺得聽着心煩,待所有人都拖下去後,她才回頭望向地上坐着的女兒和侄女。
“蠢貨,看清楚那人心了嗎?”
盧雪點了點頭,再蠢笨也知道如今母親是為自己考量的。
“娘,女兒知錯了。”盧雪乖乖認了錯。
盧母也不忍再責備了,紅着眼眶,随後望向柳儀方。
“儀方,今天你做的很棒,維護住了咱相府的名聲。”
“都是姑母教的好。”柳儀方乖巧的點了點頭,站在了盧夫人的身後,示意眼前的盧雪莫要再多言,悄悄承認錯誤便是了。
“唉,你要是有你表姐一半讓人省心就好了,為娘這滿頭白發都能少一半。”盧夫人搖了搖頭,随後又道:”這兩日你那也不許去,事情徹底解決之前你就留在房間裡抄經文,儀方你盯緊她些,莫叫她溜走了。”
“好的姑母,想必小雪定能明白姑母的良苦用心,不會再使脾性的。”
“娘,女兒知道了。”盧雪恹恹的垂下腦袋。
盧夫人交代完便離開了,柳儀方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擔憂灼華姑娘,今日将她卷入這家醜中,也不知會不會讓王爺有所微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