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梁思妤同小太監一路往太子殿方向去,皇宮繡闼雕甍、碧瓦朱檐。
将人帶到假山處,小太監道了句“請留步”便獨自離開。
梁思妤雖同餘慧進過皇宮幾次,也知方才小太監帶領的确是太子殿方向,心中戒備才松了下來,一路跟随。不承想自己會被帶到此處又将她扔在這。
梁思妤不安地看着周圍空無一人,太子要見自己不可能會在此地,那小太監一定是假傳了太子口谕,當機立斷轉身準備離去胳膊猛然被人拉住。梁思妤驚得心顫魂飛,待看清來人後緊繃着面容。
“你想做什麼?”
自重生以來梁思妤唯獨那次為了秦如眉才給自己好臉色,江銘苦笑:“妤娘,我讓太監将你會到此處隻是想告訴你今日會有危險。”
原是前面江銘和梁泊舟一同面見了皇帝,而太子也在皇帝身側。等出了皇帝乾清宮,梁泊舟受太子邀請去太子殿時被趕過來的流瑩截住,流瑩低聲與梁泊舟道語,江銘也知道是在說梁思妤,沒一會兒太子就吩咐那宮女将梁思妤和秦如眉帶到太子殿。
太子和梁泊舟皆為男子,不好去往女眷之處,江銘趁二人去往太子殿,這才買通了太子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将人騙了過來為的是想要單獨見面。
梁思妤道:“今日是皇上壽辰,你們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由不得我,但妤娘我不希望你有事,今日之後你随我離開大啟好不好?”江銘突然拉住她的手,“我們還是夫妻,這一世我會對你好,妤娘!”
“你放開我!”看着江銘越發靠近,梁思妤感到窒息,厭恨之感撲面而來。
梁思妤奮力掙脫不得,叱責讓江銘滾開,突然身子猛得一轉人已經埋入身後人的胸膛,聞着熟悉的味道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梁泊舟森冷地看着江銘,耳中回蕩着‘夫妻’二字,将梁思妤松開推到太子身側。想到方才江銘右手碰到過梁思妤,緊緊盯着那隻手眼中閃過狠意。
江銘身上文氣更重,面對着梁泊舟的殺意倒有了些退縮之意,知曉此刻不可與對方起了沖突,江銘剛想開口,梁泊舟身形一閃捏住了他的右手想将其折斷。
太子周盛連忙開口:“絮之,此地不可!”
江銘臉色煞白,隻要對方再用力一分手腕定要被折斷,此時太子開口算是保了自己的右手。
梁泊舟冷靜了許久終究是沒有忍住,但也改了主意,隻是将江銘的胳膊脫了臼。
如同受了刑罰,江銘想要開口嘶叫好緩解痛楚,梁泊舟将他口鼻捂住,待對方開始翻白眼才松開手,嫌棄得甩了甩掌心,從袖口掏出帕子擦手。
在江銘臂膀脫臼前,太子周盛擡手遮住了梁思妤的眼簾,梁泊舟嘲諷看着地上狼狽的人一眼後便轉身想帶走梁思妤。
見太子的手放在梁思妤眼簾上,道:“放開,别碰我妹妹。”
周盛無語凝噎地放開手,梁思妤這才重見了光明,見江明整條胳膊耷拉着,知曉這是脫臼。
心下渾然覺得自己的左手腕也是一陣疼痛,不敢再看握住梁泊舟的手離去。
不遠處樓閣台榭裡的齊嫔見太子身影,朝宮女道:“方才太子身邊那位是鎮國公之女嗎?”
宮女道:“那位是鎮國公養女梁思妤姑娘。”
齊嫔歎道:“太子與她如此親近,恐是生了情,倒是可惜了!”
齊嫔自那次與甯嫔一同伺候皇上,甯嫔誤觸皇帝逆鱗因此喪命而終日心神憂慌,就連今日皇後命衆妃遊園也找了借口推脫。而方才梁泊舟和江銘被假山遮擋住,齊嫔隻看到了太子與梁思妤,誤以為二人相會。
梁思妤一路跟随着梁泊舟,見對方臉黑如鍋,小聲道:“哥哥,不是我要去見他的。”
梁泊舟冷聲道:“我知道!”
梁思妤撇了撇嘴,見哥哥生硬地回應自己,委屈道:“那哥哥幹嘛用這種冷淡語氣待我。”
周盛看着小兩口,莫名覺得牙有些酸,道:“方才那賊人說要與你做夫妻,絮之這是吃醋了。”
梁泊舟臉又黑了一度,瞪了周盛一眼,周盛指着他道:“哪有臣子瞪着一國太子,這是犯上了。”又轉頭對梁思妤,“思妤姑娘要好好管一管自己未來夫君。”
方才緊張的氣氛被這插科打诨倒弄得松懈些,梁思妤紅着臉不言,梁泊舟道:“太子要是羨慕臣和皎皎感情倒是可以讓皇上替您選個太子妃,倒還能治一治這牙酸病。”
梁思妤見哥哥如此大膽調侃太子緊張拉了拉他的袖子,梁泊舟看向她,知曉梁思妤害怕自己得罪了太子會受罰這才閉嘴。周盛笑梁泊舟算是栽在自己妹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