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看着之前還在賞春宴趾高氣揚、尖嘴薄舌的齊穎此刻卻在大庭廣衆之下把自己弄得如此醜态甚是不可思議。
忍不住道:“皎皎,你看那瘋瘋癫癫女子像是那之前辱罵你的齊穎嗎?”
梁思妤也是一臉震驚,那女子穿着雖還能看出是件華服,但破舊髒亂。
而她不顧自己光着腳在街上奔跑着,嘴裡還喊着“裴郎”。
梁思妤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道:“齊穎身為齊尚書的女兒,性情高傲,怎會允許自己如此醜态百出于外人眼前?”
秦煜此時出聲,道:“姐姐這段時日病中不知,現下上京流言四起,說齊穎是小野種,并非齊尚書的女兒。”
“怎麼可能?”梁思妤聽到這消息如被雷劈一樣怔在那。
秦如眉因最近梁思妤出事未曾注意外面發生的新鮮事,聽到弟弟的話也愣了一瞬。
回過神後有些興奮,道:“怎麼肯定這齊穎不是齊尚書的女兒?有證據?”
秦煜搖頭表示他沒有證據,梁怡卻道:“聽說是齊夫人的姘頭找上門要說法,在齊家門外道出這些醜事,這才知道的。”
聽到妹妹這番話,梁思妤有些疑惑,道:“齊夫人可是堂堂戶部尚書的夫人,怎會作死去找姘頭,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梁怡一副不可否認的語氣,道:“那姘頭在齊府門外句句斥訴齊夫人當初一直懷不上孩子以為是齊尚書的問題。”
“這才找了他鸾鳳颠倒,後來齊夫人終于懷上齊穎便心一狠派人殺害那姘頭未遂,這才導緻那姘頭心中懷恨多年找到齊府門前道出真相。”
聽到這秦如眉咧着嘴大笑,“當初賞春宴罵我們皎皎,如今這實實在在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梁思妤無奈點了下秦如眉,“眉眉,女子笑不露齒,你看你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後面去了。”
秦如眉任梁思妤點着自己的胳膊,道:“太高興了嘛!”
梁思妤轉頭又問着梁怡,“這種醜事,齊尚書怎麼不壓下去,還弄得人盡皆知?”
梁怡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還都是從百姓嘴裡知曉的,聽到大姐姐疑問也隻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秦煜反而開口道:“那齊家肯定是有将這醜事往下壓,但嘴長在百姓身上,傳着傳着大家就都知道了。”
秦如眉覺得弟弟的話有道理,認同地點點頭,轉頭看向梁思妤道:“戲也看夠了,我們進去吧。”
“好。”
剛準備踏入茶館就聽見有人怒喚她的名字,梁思妤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隻見齊穎一臉怒容沖到梁思妤身前,梁思妤秦如眉幾人不得不往旁邊退去。
“梁思妤,是不是你找人栽贓誣陷我不是父親的女兒。”
看着齊穎如惡鬼一般看着自己,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剝。
梁思妤淡淡道:“齊穎,我勸你做人不可無德,張口就說我找人陷害你,那你先将證據拿出來讓衆人看看。”
齊穎全身髒亂,布滿血絲的眼睛手指着梁思妤,道:“證據?當初我不就在賞春宴罵了你一句小野種,不是你派人如此陷害我還能是誰?如今你計謀得逞了,我明明是父親的親女兒,跟你這個野種不同!”
齊穎瞪着她越發越恨,她方才去追裴郎就看見梁思妤站在茶館外溫婉瑩瑩的模樣,在觀自己如此落魄,心中憤恨溢滿于心。
罵完梁思妤卻發現幾人都不吭聲回應自己,反而覺得對方高傲輕視自己,好似看着她如看小醜一般。
齊穎一惱低頭左右看去,見地上有塊小石子便撿了起來朝梁思妤砸去。
秦如眉見狀趕忙伸手接住,又轉手朝齊穎扔過去。
因秦如眉是學過武,一時氣惱齊穎做人品質惡劣,反手将石子朝她砸去時并未收力。
隻聽齊穎慘叫一聲倒趴在地,不一會兒從嘴裡掉落出什麼,衆人一看卻是顆牙齒。
齊穎看着地上的牙齒不敢置信,嘴裡含着鮮血忍着惡心用舌試探着,卻發現是門牙掉落。
趕忙用袖子擋住嘴,顫抖着手指向梁思妤,道:“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梁思妤你這賤人陷害我,害得父親将我和母親趕出齊府!害我被裴郎抛棄!”
“梁思妤,你終有一日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梁思妤聽着她癔語臉色沉了下去,她實在無法去理解齊穎這種人的内心,也不願再看她,拉着秦如眉就要進入茶館。
秦如眉本來後悔下手太重,聽到齊穎如同瘋狗一般咬着人,道:“你這個死丫頭,你再在這瞎嚷嚷信不信我将你一嘴的牙全都打落,快滾!”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齊穎見所有人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終于受不了尖叫一聲捂着臉鑽出人群,口中呼喚着裴郎替她報仇。
秦如眉朝看戲的百姓揮着手,道:“齊家女兒發癔症,現在跑了,戲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大家也都散去了吧!”
圍觀百姓發出唏噓聲,見沒戲看也就散開去做自己的事。
待百姓散後見秦如眉還在生氣罵着齊穎,梁思妤勸道,“眉眉,算了,為齊穎那種人把自己氣壞了可不劃算。”
秦煜也點頭,“姐,别氣了,本來就沒我姐姐長得好看,現在發怒模樣更是醜了。”
秦如眉聽着弟弟損她,咬牙陰笑道:“秦煜,你是不是皮癢了?”
秦煜見秦如眉轉移了情緒,連忙朝她吐了下舌頭便拉着梁怡先進入茶館。
梁思妤見她咬牙切齒想揍秦煜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如眉見梁思妤一副看他姐弟二人笑話,道:“他說我難看可就是說爹娘難看,你也得好好揍一頓你這個弟弟可知道?”
梁思妤點頭,“嗯,眉眉說得對,是該揍煜兒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