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妤想抽回被握住的手,腕部動了幾次也沒有掙脫開男人的大掌。
擡眸疏離看向梁泊舟,冷淡道:“我不餓,可以放開我嗎?”
兩人身形差距,梁思妤站在他面前又嬌又小,原本軟糯的聲音竟帶了幾分清冷。
梁泊舟自然也聽出妹妹語氣中的疏離,連生氣也不同往日那種嬌嗔。
梁泊舟緩緩靠近她,梁思妤見狀隻能往後退,剛轉身想遠離又被他握住了胳膊。
見她躲閃緊握她胳膊的大掌一用力,梁思妤受了力不得不轉身往他身前撲去。
梁泊舟不允許她躲閃,伸手環住她腰又往前帶了帶。
“皎皎,聽話。”
梁思妤被握住腰身貼近男人身前,又因梁泊舟手中力道不得不微微踮起腳尖,額頭自然觸碰到他的胸口。
梁思妤開始抵抗他,用力扒拉着梁泊舟的手。
梁泊舟不顧妹妹的掙紮帶她來到桌前,将人按在坐凳上,自然單膝跪下與她平視。
雙手握住她的胳膊,一邊壓制的她不得動彈一邊又輕哄,道:“皎皎,你這幾日都瘦了一圈,身體重要,乖乖用膳,等用完膳再和哥哥置氣好不好?”
梁思妤看着他,看着他眼神裡對自己獨有的寵溺。
那雙眼睛裡所對她表達的意思讓她錯覺,錯覺到自己好似在他心中真的很重要。
梁思妤仔細探究着他的眼睛,她真的不明白同為一人,上一世為何那樣冷峻待她。
心中有疑惑自然也就脫口而出,“我不明白!”
梁泊舟握她雙臂的大掌改成包裹她的雙手,掌中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又握緊了一些,似是不舍得放開。
聽到妹妹的疑問,道:“不明白什麼?”
梁思妤紅起了眼眶,道:“我不是你親妹妹。”
“你寵錯人了,眉眉才是你的親妹妹。”
梁泊舟聽她的話語,以為她吃醋,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怎麼?我們皎皎吃眉兒的醋?”
梁思妤一臉認真,道:“我沒有吃眉眉的醋,我本就不是梁家人,而是秦家女。”
“我隻是鎮國公府裡的一個外人,可有可無,我不明白,你為何還要假裝這般待我好!”
“你不必如此可憐我,我跟阿娘商議過了,不日會随阿娘回邕州。”
梁泊舟聽着妹妹胡言亂語,劃清界限的語氣,面上不自覺地冷了下來。
“你就是這麼想的?一句秦家女,父親母親對你的關愛,你會感受不到?我對你是真心寵愛,還是虛假關心,你亦是感覺不到?”
見梁泊舟生氣,梁思妤低下了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自然能感受到,在沒有嫁人前,她感受到了爹娘的疼愛,同時也感受到了棄如敝屣的滋味。
見妹妹委屈可憐的樣子,梁泊舟歎了口氣,又改成單手握住。
另一隻手輕撫着她的臉頰,道:“已經多長時日了,皎皎,從夢境中醒過來吧!”
“你跟哥哥說說你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好不好?”
梁思妤聽他輕哄自己,抿了抿嘴,道:“夢裡我嫁人後,你們都不要我了。”
梁泊舟輕撫她臉頰的手一頓,聽到那句她嫁人,心中溢滿嫉妒,可又聽妹妹說不要她,還是壓下了心中不快。
“我們皎皎是梁家掌中之寶,怎麼會不要皎皎,乖,别怕了好不好!”
梁思妤搖頭不信,道:“你騙人,你說你之前所言的那些話是言不由衷,若你這次去往邊疆,你是不是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你根本從頭到尾都在說假話!”
梁泊舟靜靜看着梁思妤,在想着妹妹對自己的誤會如此深要不要解釋就見她又要落淚可憐樣。
歎了口氣,本是不想跟她說,但見妹妹這樣執着于他的那些話,不解釋隻會讓她心中更加覺得是自己不要她。
“皎皎,此事我隻跟你說,你萬不可透露給父親母親知曉。”
見梁泊舟面色凝重,梁思妤不由點了點頭。
梁泊舟道:“前往邊疆之前,我已經中了毒,此毒名叫“入骨”,這毒如藥名,中毒之人毒性入骨,本是無藥可解,活不過三年。”
“所以我才跟你說那些話,此生不想再見你,是因為我無法再見你了。”
才說完梁泊舟見梁思妤面上迅速失血慘白。
心中一慌,本是單膝跪地與梁思妤相視,見狀趕忙将人抄起抱在懷裡。
此刻調轉了方位,梁泊舟坐在凳子上,将人抱坐懷中,道:“皎皎,回神!”
見她還是不吭聲,梁泊舟準備喚下人去請府醫,梁思妤拉住他的手,面無血色道:“你騙人的對不對,你其實就是不想要我才去邊疆的對不對?”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我甯可信你說不要我,也不信你中了勞什子“入骨”之毒!”
“你沒有中毒,你沒有中毒!”
梁泊舟見她情緒又激動起來,連忙安撫她,“别怕,别怕,這個毒我已經解了?”
梁思妤含着淚,害怕自己聽錯,複又問一遍,“解了?”
“嗯,解了。”梁泊舟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的眼角淚珠,道:“哥哥運氣好,找到了神醫,幾日求藥,神醫才肯将我的毒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