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後梁泊舟獨自前往東宮,梁思妤幾人由太監領路去往坤甯宮。
宮殿屹立輝煌,庭院綠草如茵,殿外擺滿了奇珍異草。
餘氏帶着兩個女兒規規矩矩地進入主殿。
大殿上位之人身穿金絲所繡的牡丹鳳袍,梳着淩雲發髻,頭戴鳳冠雍容華貴。
宮女将新沏的茶恭敬遞到女人手中,塗抹紅色蔻丹纖細的手接過茶盞。
位于下座一衆女眷端正坐姿以免自己會出錯。
“妾身參見皇後。”餘氏俯身行禮,梁思妤同秦如眉緊随母親身後行禮。
“起來吧。”
賢仁皇後看了眼梁思妤及秦如眉,朝餘氏道:“站在皎皎身邊這位女子就是你與國公爺失蹤十五年的親生女兒?”
“正是,妾的小女兒在當年戰亂時妾與一婦人抱錯,從而與她失散了十五年。”
賢仁皇後想到當年國家戰亂敵軍侵襲大啟,百姓受苦,多虧鎮國公拼死守城,又使計策将敵軍擊退才讓大啟緩了一口氣。
隻是如今上京又開始不太平,眼下那位越發昏庸倦怠朝政,酗酒作樂。對于邊疆敵軍不安分也不甚在意,若長此以往怕是國又不将國。
收回思緒,賢仁皇後看着兩個孩子神情也越發軟和,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孩子也是可憐,與各自生母一别十五年才找回。
“如今找回就好,本宮同陛下商議過,賜梁如眉為靜宜郡主,年食邑八百石。”
随即又看向梁思妤,“皎皎,待你親生父母上京後,本宮再賞賜于他們。”
“多謝皇後。”
“多謝皇後。”
梁思妤與秦如眉規規矩矩跪下行拜,兩人低着頭互相看了眼對方相視一笑。
“好了,都随我一同去禦花園賞花吧。”
衆女眷起身行禮,道:“是。”
春日宜人,風景四溢,禦花園裡百花中牡丹最為耀眼,百花之王寓意圓滿、高雅,其含義也是最吉,适以皇後最喜愛的品種。
衆人于禦花園觀賞一圈,皇後便朝一衆臣婦提議去亭子裡靜坐品茶。
為免讓那群年輕閨閣小姐拘謹,皇後便讓她們自行遊園。
梁思妤站在廊橋上觀望花叢裡盛開的牡丹,朵朵飽滿鮮豔,忍不住手指輕撫着花瓣滿眼喜愛。
“梁思妤,沒想到你居然不是鎮國公府的千金,還霸占着人家身份十五年。”
戶部尚書之女齊穎走到她身邊低聲諷刺道,她與梁思妤從小就有過節也因此記仇好多年,見她一人站在廊橋上忍不住過來找她碴。
耳邊陡然出現這段冷嘲熱諷的話語梁思妤并沒有生氣,隻是默默走開不願與她計較。
齊穎見她一副不屑于自己争論模樣頓感惱怒,當年兩人十歲時也是參加宮宴相識,她見梁思妤生得漂亮,身邊總是圍着許多人不由有些嫉妒。
随即将梁思妤騙到角落用力将她推倒,看着她狼狽倒在地上大哭模樣心裡不知多樂。
不想被梁泊舟看到将她拉到衆人面前怒斥,從而失了臉面。
回府後又被爹娘教訓,齊穎便越發恨着梁思妤。
“怎麼?不吭聲?如今你沒了鎮國公府嫡女身份,不過就是個來曆不明的小、野、種。”
梁思妤神色一冷,轉身平靜與齊穎對視,整個人如高貴仙子俯視對方醜陋模樣。
“齊姑娘,你身為戶部尚書之女,莫要丢了尚書大人的臉面。”
“人常言子不教父之過,不知尚書大人平日是如何教導子女的,讓你如此不知禮節,在外丢人現眼。”
齊穎聽她這話臉色一白,怒火中燒,擡起手就想甩她一巴掌,還未到梁思妤臉頰邊手被人抓住。
“怎麼?我們皎皎是你能打的?”
秦如眉用力将她的手甩向一旁,齊穎原本想沖阻止她打梁思妤的人發怒,轉身一看是秦如眉便稍微收斂了一點火氣。
父親警戒她不準針對鎮國公府嫡女,可梁思妤不是國公爺親女,不過是個不明來曆的野種,對她自然不需要客氣。
齊穎看向秦如眉,心中思忖着:方才這梁家真正千金雖護着梁思妤,可她也被梁思妤剝奪了十五年的千金身份。
齊穎想秦如眉心裡肯定是恨的,隻是她才回府肯定不好動那野種,所以當着自己的面假意護着梁思妤。
“梁姑娘,如今你已恢複鎮國公府千金身份,這個野種奪了你身份這麼久,我知曉你不方便動手,正好她得罪了我,我可以替你教訓她。”
說完乜了一眼梁思妤,神色嘲諷,等待着梁思妤栽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