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老天讓他重生,他定要揪出那幕後之人。
……
梁思妤回府直接前往餘氏屋内,二人交談正歡便見父親急匆匆進屋,口中不停喚着“慧娘”。
餘氏聽見丈夫如此急慌喊自己,連忙道:“夫君,怎如此慌張,是出何事了?”
“慧娘,眉兒找到了!咱們女兒找到了!”
餘氏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不敢相信,見丈夫神色不像有假,頓時激動地雙手合十朝空中拜了拜,口中碎碎念着,“菩薩保佑,找到我兒便好。”
兩人因情緒激動此刻未顧得上梁思妤便急忙往正廳方向去。
梁思妤坐在榻上還未回過神,就見父母二人将她留在屋内。
嘴角不由輕扯了一下,神情荒誕,面上似開心卻讓人一眼又看得出難過之色。
梁思妤心想:這不也正是她所願,找回爹娘真正的女兒,隻是她亦恐慌爹娘會不要自己。
梁思妤起身朝正廳方向走去,待到了正廳隻見一名身着短打紅梅杉女子,整個人飒爽英氣。
看着娘親抹着眼淚,爹爹在一旁紅了眼眶,梁思妤卻覺得自己此刻身在局外,無法融入進去。
忍不住将眼神轉向梁泊舟身上,卻發現那紅梅衫女子與哥哥确實像,尤其是眉宇間。
梁泊舟感受到一抹目光看向自己,便側頭朝梁思妤看過去,被抓包的梁思妤趕忙收回眼神,心下不由緊張了一下。
梁珏同餘氏見是皎皎出來一瞬怔住,夫妻兩人差點将小女兒忘在一旁。
餘氏有些慌張,不知該如何向皎皎解釋。
梁思妤大大方方走到紅梅衫女子面前微微附身行禮,道:“歡迎回家,這麼多年爹娘很想你!”
“皎皎。”梁珏神色複雜,他知曉皎皎早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的真相,隻是真正到這一天,他們夫妻二人從未想傷這孩子的心。
餘氏握着親女兒的手不肯放,可既不願傷了親女兒的心又不願傷了小女兒的心,連忙又拉住梁思妤的手,“皎皎……”
梁思妤眉眼一彎,示意爹娘安心。其實父母眼中對自己的擔憂她不是不懂,可越這樣她越難過,難過于上一世父母曾放棄過自己。
“你就是皎皎,阿爹,阿娘他們也很想你。”
“我叫秦如眉,阿娘跟我說過兩家是曾經戰亂時抱錯的孩子。”說完秦如眉笑看着向梁思妤。
“……”梁思妤腦中本是思緒着該如何道歉自己占了她的身份這麼久,沒想到秦如眉早知曉自己是被抱錯。
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梁思妤隻得眉眼帶笑神情溫柔看着她。
夫婦兩人看着兩個女兒見面彼此和睦心下也松了一口氣,餘氏拉着梁思妤和秦如眉的手哪一個都不肯放開。
天近午時,衆人在側廳用完膳,餘氏又拉着兩個女兒回屋,梁珏見母女三人相叙便同兒子去書房繼續商量事宜。
東院内
餘氏看向秦如眉,剛剛拉着親女兒的手發現這孩子手中有薄繭,想來在那家肯定也是需要勞作。
複又見這孩子性子活潑,心想親女兒在那個家應該是不曾受過虐待。
但到底是千金之軀怎能不讓身為母親的她心疼。
“眉兒,你在那個家過得怎樣,他們有沒有……”
餘氏将話給忍住,小女兒也在,如果當着親女兒面問養父母有沒有虐待過她,怎麼都會讓皎皎難堪。
餘氏言語未說完但秦如眉也知道這位母親話語間是何意,她雖被抱錯與商賈之家,可阿爹阿娘對她如親子般疼愛。
秦如眉道:“并未,爹娘對我很好非常疼愛我,我也從未受過委屈。”
“那就好。”
聽到此話餘氏心中安下心,又低頭看着手中刻着‘眉’字的吊墜。
當年兩家抱錯時她生怕自己親女兒會招那家人虐待,從而對皎皎越發疼愛,也就是希望老天能公平一些,讓那戶人家同自己這般好生對待自己的女兒。
“眉眉,那……他們為何沒來?”坐在一旁一直未吭聲的梁思妤忍不住問道,為何她的親生父母沒來看望她?
“大哥在找到我前阿爹已經外出去做一筆大生意,弟弟還小又生了病不能舟車勞頓,阿娘暫時上不了京隻得我先來京中。”
“但阿爹阿娘很想你的,從前也一直跟我念着你,阿娘知曉找到你但不能上京急得直掉眼淚。”
聽到秦如眉的話梁思妤眼眶也紅了起來,為掩飾情緒,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父母暫時不能看她的緣由。
“好了好了,等回頭我們兩家一起吃頓飯。”餘氏笑着看向兩人,“如今真好,我有兩個女兒了!”
幾人又閑聊着,餘氏見未時即将要過,想着親女兒剛剛回來還未曾休息。
原是想着将秦如眉留下來陪她,可又擔憂會讓皎皎多想,以為親生女兒回來便不要她。
折中考慮便讓兩人先相處一段時間,待熟悉不生分她再來關心任何一個都不會傷了另一個人心。
*
梁思妤帶着秦如眉往自己院落去,因挑選喜歡的院子待整理出來也需要時間。
想着秦如眉又剛回府怕她不習慣,便決定先帶她去竹柳院同住。
她的院落大,讓秦如眉住進來并不會覺得不适,梁思妤便挑了離自己近的一間屋子。
一進屋秦如眉便放下包袱坐在榻上東張西望,望了一會又不稀奇了,看向梁思妤,道:“鎮國公府果然不一樣,比咱們秦家大的不止一點。”
梁思妤剛點上熏香的手不由頓了一下,不過普通一句話可讓她不由多想。
畢竟商賈之家到底與官宦人家不同,她占了秦如眉身份這麼久,她不知對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想到此,梁思妤還是保持點熏香的姿勢,道:“我奪了你鎮國公府千金身份長達十五年,你會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