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道,“我的身體我知道,你快放了吧,不然還要為此事勞神。”
香姨娘隻好道,“讓人走吧,留幾個好的守着我們。”
向夫人這才對沈芫道,“是府中妹妹不懂事,還請你見諒,她也是關心則亂。”
沈芫道,“我們已經解決此事了,姨母,我二姐待産,就放我回去吧,今日我擅闖尚書府,失禮了。”
向夫人便道,“既然如此,你趕緊回去守着你姐姐吧。”
沈芫快步往外走,回頭看時,香姨娘挽上向夫人的手肘,兩人相攜着回去。
她趕回文府,沈芷已經被送進産房,桃紅驚慌道,“還好六小姐将穩婆送回來了,六小姐離開後我們小姐就在院中走了走,沒想到羊水直接破了,我就将她扶回去。”
桃紅的手還在抖,綠筠趕緊捂住她的雙手,拍拍她的背,“别急,慢慢說。”
“家中老爺夫人,老夫人馬上過來了,去别的地方找穩婆和大夫,我守着小姐,可小姐身下流出血來,我害怕極了,不知道怎麼辦。”
“還好穩婆來了,還好她來了……”
桃紅抱着綠筠哭出聲。
此時,門口有人氣喘籲籲形容狼狽的回到家中,文斐然的發髻都跑的散亂,官服都是褶皺,他沖到房前,“沈芷,她怎麼樣了?”
紅纓在後頭,“姑爺是跑回來的,上官還不想放他走。”
沈芫眼睛往他身上一剜,綠筠道,“穩婆到了,二小姐已經在生産了。”
隔着門,文斐然淚流滿面,“芷娘,你還好嗎?我回來了,是我不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床上,虛弱的叫不出的沈芷,聽到了丈夫的聲音,穩婆道,“你夫君和你妹妹都在外面了,你可要争氣,生下這孩子去見他們,可别睡着了。”
沈芷咬着布巾點點頭。
沈芫在外焦急的走來走去,文斐然趴在沈芷的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文家人終于趕回來了。
文老爺将尚書府剛放出來穩婆帶回了家,文夫人找了個大夫,文老夫人找了個神棍。
三人聚在這門口,沈芫的臉色越來越黑。
穩婆見到裡面有穩婆在,便道,“這老婆子靠譜的很,我先回家了。”
大夫先進去把過脈,和穩婆商議着給喂多少催産湯,“這胎有點大,要難生一些,家裡人做好準備,多備些蠟燭。”
文老爺和夫人趕緊去買蠟燭。
沈芫聽不到大夫說話,綠筠給她複述一邊,心便提起來,胎兒過大難生産,讓家人做準備。
沈芫便将文斐然提起來删了一記耳光,“你是怎麼照顧我姐姐的!”
綠筠替她罵道,“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們二小姐的嗎?”
文斐然癱在西廂房的門口,擺擺手,“别吵到芷娘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文老夫人撲過來将沈芫推開,護在文斐然面前,“你怎麼回事,國公府小姐就能無視王法随意打人嗎?我孫子可是朝廷命官,我們去京兆府告你。”
她本就對沈芫心懷怨氣,這是順便撒氣來了。
綠筠趕緊扶住沈芫,她氣得額上青筋突突突的跳,對這胡攪蠻纏的老婦人。
她帶來的神棍在外面繞上一圈,突然對衆人道,“這是大人小孩隻能活一個的死局,文老夫人,你要做好準備呀。”
文老夫人一個激靈,沖到神棍面前,“我文家三代單傳,一定要抱住她肚中胎兒呀。”
沈芫氣得半死,那神棍煞有其事道,“我便畫個陣,為肚中胎兒祈福,他必将安全到世上,隻是這大人……”
文老夫人道,“大人沒事,保住小孩就行。”
沈芫沖過去将文老夫人推倒,她嘶吼道,“滾,滾呐!”沈芫竟然發出聲音了,雖然很細弱。
她感覺喉嚨有些撕裂的疼痛,她道,“我要我姐姐,你休要在門口咒她,不然我讓你這老貨死無葬身之地。”
氣得啞巴張口能言,那神棍道,“是我的祈福陣有效果,這個小姐能說話了。”
沈芫一個眼刀飛過去,“要麼滾,要麼死。”
文老夫人哆嗦着手指着沈芫的腦袋,被她兇神惡煞的眼神吓了一跳,屁滾尿流的爬回正房将門關上。
那神棍見撐腰的人都走了,趕緊溜之大吉。
沈芫喉間一癢,咯出一口鮮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