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選》和飛毛腿的情況大家應該也都清楚，我能完全做主的就是北境之地，這片區内，當然是可以行方便的。但是别的地方，你們若是想使用這個體系，将貨物散至全國，恐怕就得讓利了——租鋪子招人手也得花錢，還不一定能賺，你們用這個體系，至少可以保證不會虧。”

“那是那是，該付的錢肯定是要付的，但是具體怎麼弄，還請莫管事劃個章程出來。”

章程嘛······莫林知是有的。她做事一向走一步看十步，後面的規劃早就寫完了甚至和林顯蕭凜兩人把成本定價傭金比例等等都核算過了。

但不能現在拿出來。

莫林知想了想，便道：“事情太突然了，不如這樣，你們先留下各自生産的東西，經營的範圍，給個介紹我，我下午和下屬們也讨論讨論，後天再一起碰個頭如何？”

底下有人臉上閃過猶疑，一副不太甘願的樣子，正要開口，就被身邊人扯回去了。

最後，還是那個老管事一拍定音：“成，心急吃不了豆腐，我們也不是想做一錘子買賣，那就勞煩莫管事多上上心了。”

“應該的，我也希望咱們北境能發展好。”莫林知沖老人家拱拱手，然後吩咐外面人上筆墨紙硯。

室内一時安靜無話，隻有“刷刷”的寫字聲。

大家寫得有快有慢，但凡有人好了，何梅他們就會下去收起呈到莫林知面前。莫林知也不會避諱什麼，當場就看起來，偶爾還會凝眉思索，自己在上面做一些批注——這副認真的樣子，倒是打消了很多人覺得她隻想“敷衍了事”的猜疑。

等到所有人都停了筆，老管事不待莫林知開口就起身告辭——他們自己也知道，今天這番上門姿态，有些讨人嫌了，倒不如早早回去得好。

莫林知讓何梅送大家出門，然後直接讓齊銘他們坐下，将手中的資料分發到大家手上：“看看吧，争取今天定下來。”

這句話說出時，還未走遠的幾個管事聽到了，臉上沒忍住出現了笑模樣，跟偷了雞的狐狸似的。過了會兒，送完人的何梅重新回到會議室，一進門就給莫林知做了個拜服的姿勢：“還得是您，三兩句話就搞定了這幫老狐狸！您都不知道，剛才我和齊銘是嘴皮子都磨光了也沒讓這些人開口，就一個個跟木頭似的杵在這兒，也不讓我們進出，生怕我們跑了一樣。”

莫林知一臉無奈：“新上的人事變動還不夠有效，這段時間你和齊銘多露露臉，别讓他們什麼都找上我，煩都煩死了。”

“慢慢來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也來我這碰瓷是吧？我告訴你們，誰也别耽誤我享受生活！這業務框架都給你們搭好了，要是還不會我就趁早換人！”莫林知指着他們，玩笑似的威脅，末了敲敲桌子，回到接下來的正題，“本來嘛想着快年底了，接下來就是把該收的收收尾，好好準備年終述職，剩下的開了年再說。但是現在嘛，梯子人家主動給搭好了，再不順着爬一爬，那可真是對不起王爺對不起大衆。所以等後天和他們談過呢，你們就帶着我們之前研究過的合作契約将剩下的商家啊作坊啊都跑一跑，我們争取年前以定安城為試點，将這個業務的升級版打磨出來。”

“行。”

“蕭凜手頭的事情多，跑業務就齊銘林顯你們倆互相配合，何梅作為輔助。具體怎麼做我就不說了，反正契約條件和後面的執行環節我們都是分類目讨論過的，底線在哪你們心裡都有數。我就定個目标，現在到放假還有1個多月，跑下60%，能達到嗎？”

“能！”齊銘和林顯胸有成竹地應下，都不帶還價的。

“行，後天的會議你們自己安排，我就負責旁聽，要沒其他事兒了就這樣吧。”

莫林知正事一說完就整個人都松垮下來了，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沒事勿擾”四個大字。蕭凜林顯幾人識趣地不再廢話，收起東西各自出去忙了。

會議室一下子空了下來，顯得寂靜又喧鬧，隔着牆還能聽到隔壁左右的議論聲。

生平頭一次，她突然懷念起精鋼水泥的高樓大廈來，夠封閉，夠隔音，不至于一點風吹草動整得沸沸揚揚的，還看起了熱鬧。

······等以後，還是得弄個三四層的小樓來，《優選》和《生活》各占一層，然後會議室啊，展覽室之類的也得弄一個。

不過想想現在這境況，莫林知還是歎了口氣，将這個念頭暫時深埋在了心底。

沒辦法，錢得緊着蕭衍那邊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