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佩奇按在書桌前,然後把筆記塞進她的手裡,“知道麼,你已經不僅僅是‘不知’,而是完全‘無知’的程度。”
“每一句話,每一個态度,都在暴露着你的無知。”比他當初還要更加的破綻百出。
不過,正因為體會過那種陷入空茫的滋味,在發現這個女人和曾經的他很像之後,以藏完全做不到視而不見。
……多少,多少也要提點一下吧。
至少要等到她能做出正确的判斷之後再讓她離開。
佩奇先是看了眼摞在自己面前的筆記,又看了眼休息室大開的房門。
明明冷着一張臉,卻是個溫柔又體貼的人類呢。他這是怕她覺得單獨與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會感到害怕,所以特意沒有關門。
“以藏。”佩奇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以藏,我喜歡你,做我的朋友吧。”
突然被告白的以藏:……
确信自己沒有感覺到一絲旖旎氛圍的以藏再次作出了判斷——這家夥,果然也沒什麼人際交往方面的常識。
莫名心累的以藏斟酌片刻,最後決定幹脆連社交的界限也一并教了,“不要随便對男人說喜歡,那不是交朋友時該說的話。”
“你這樣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會放過自己送上門的女人。”
他看着安靜地坐在椅子裡擡頭望着自己的佩奇,沒忍住輕歎了一口氣,“真是的,你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真是的,為什麼都覺得我沒有分寸呢。”佩奇開始學以藏說話。
她将手臂支在桌面上,用手背撐着自己的下巴,“我會那樣說,隻是因為我想那樣說。”
是因為覺得她弱小又無害,所以開始同情心泛濫了嗎?
佩奇微微眯起眼睛,那雙黑眸因為主人愉悅的心情而變得淺淡起來——真是個可愛的人類,她果然很喜歡他。
在以藏因為同為“無知者”而對佩奇産生了錯誤的初印象時,馬爾科正在叫故意賴床的紐蓋特起床。
“快點起來了,老爹,再磨蹭下去就要錯過打點滴的時間了yoi。”
“真啰唆啊,馬爾科。”紐蓋特任性地翻過身,背對着自家一番隊隊長,“那種麻煩的東西,少打一次又能怎樣。”
他開始轉移話題,“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能力者。雖然說着自己有任務,但完全感覺不到惡意,大概是從什麼封閉的地方跑出來的逃亡者吧。”那種程度的常識缺失,以及那種像是常年見不到光的膚色,無端地讓人聯想到那些暗世界的實驗室。
她或許是什麼逃跑的試驗品也說不定。
某些念頭在馬爾科心底一閃而過,他暫且放下那些推測,轉而伸手去推故意裝看不見他的老爹,“快點起床,多少有點身為病人的自覺啊喂。”
“要聽船醫的話啊,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