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隋根本就沒拿這幾道小傷當回事,過幾天就會愈合了,江珩卻不贊同,“落了疤可怎麼得了?”
他将藥膏抹開,皺眉,“江婉的手勁兒也太大了。”
鄧隋隻好由着他,她不知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手上有傷的?
抹完藥,江珩卻也不放開她的手,愛不釋手地把玩着,又放到嘴邊親了親。
這比歡好時的親密無間更讓鄧隋心亂,他讓她守分寸,可他總是随意越界。
“鄧隋,原諒我了嗎?”他傾身,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很淺,很輕,帶着珍惜與憐惜。
鄧隋受不了這樣的吻,她甯願是占有的,強勢的,功利性的,别去觸碰她的心,别再觸碰她的心,她怕她搖搖欲墜的防線會寸寸崩塌。
她沒有回答他,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他,又重又急。
江珩回應着她。
他們的身子早就渴望彼此,熟悉彼此,隻需一簇火苗,便能燃起熊熊烈焰。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鄧隋亂了呼吸,“去床上。”
“想要?”江珩笑問,盯着她的紅唇,有些意猶未盡。
“你不想?”
江珩将她抱起來,放到了床榻上,阻止了鄧隋剝他的衣衫,“今日不行。”
鄧隋的目光下移,又瞥了他一眼,意思是:這叫不行?
她生得又冷又豔,那一眼偏又風情萬種,江珩忍得很是辛苦。
他撫着她的臉頰,啞聲解釋,“你嫌藥苦,以後便不喝了,大夫也說,那藥喝多了對身子不太好,我從前不知道,委屈你了。”
鄧隋猝不及防叫他弄得眼眶發酸,她努力睜大眼,不叫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有一種羊腸做成的套子,有些難得,恐怕得過幾日才能尋來,你且忍忍。”
鄧隋揮開他的手,側過身避開他的視線,甕聲道:“那你來招惹我做什麼?”
江珩無辜,分明是她撲過來才吻得彼此起了興的,他追過去吻她的側臉,哄道:“我新學了些功夫,伺候鄧姑娘好不好?”
在情事上從來不羞怯的鄧隋第一次難為情地閉上了眼,不去看,感受卻又更深刻,她像一條擱淺的魚,雙腿垂死掙紮着,卻叫一雙大手桎梏住,推她上了雲霄。
她喘息着,慢慢睜開眼,卻見他痞笑着用拇指抹了抹自個兒的薄唇。
鄧隋别開眼,她從前隻知道他劍術超絕,不成想,在這方面他也領悟得挺快。
她想起今日撞見他翻看畫冊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怪不得他的技藝突飛猛進。
若是同江珩分開,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尋到個像他般天賦異禀又願刻苦鑽研功夫的人?
“笑什麼?”他壓過來就要去吻她,鄧隋趕緊偏過頭,那吻就落到了她雪白的脖頸上。
他的吻濕熱,一路流連到好看的鎖骨,親了許久,才伏在她身上笑起來,“怎麼?還嫌棄你自個兒?”
鄧隋推他,“你先去漱洗。”
江珩半撐着胳膊看着她,打趣,“鄧姑娘打算投桃報李?”
鄧隋沒這樣想。
他伸手摩挲着她飽滿的唇瓣,目光灼熱,啞聲道:“我可舍不得。”
他今日有太多舍不得,叫鄧隋節節潰敗,她想,這樣會哄人的情郎,叫她被騙一輩子,恐怕她也心甘情願。
他不過是想在新鮮感沒過去之前多同她玩一玩,她又何必吝啬?陪他一程又何妨呢?總歸她也饞他的身子。
江珩沒同她鬧多久,丢下個盒子,讓她收着玩兒,道明日來接她,就離開了。
鄧隋重新沐浴收拾妥帖,才打開那盒子一看,是一把玉梳,鄧隋怔住。
卿且梳相思,思卿共白頭。
以梳為禮,結發同心。
她歎息,苦笑,她的美人計在皮,他的迷心計在骨,他才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
鄧隋隻簡單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裳。
她穿一身男裝,引得江珩多看了兩眼。
四九牽了匹馬過來,江珩接過缰繩,問她:“會騎馬嗎?”
“會。”她利落地翻身上馬,英姿飒爽。
江珩眼前一亮,她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給他?
“什麼時候學的?很不錯。”
鄧隋道:“十三歲時,兄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