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皺了皺眉。
那是紅羅賓的紅色。
嘀嗒。
嘀嗒。
紅羅賓的紅色與小醜的綠色混合,似乎昭示着某種不詳的意味。
他攥了攥拳頭,心知這樣的配色一定有什麼深意。
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液體滴落的逐漸急促起來,顔料掉落在地闆上的聲音變得密集。
紅羅賓眼神忽然一變。那液體與地面碰撞的聲響顯然讓他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地闆是空心的……地闆為何會是空心的?底下有什麼???
紅羅賓立刻開始在謎語人的病房的地闆上尋找機關。但是他走遍了這個房間,卻沒有發覺任何異樣。
這隻能說明這個房間并沒有通向底下的機關——底下的空間并不僅僅隻有這一個房間那麼大,它是從其他精神病人的房間底下的空間開始,延伸擴展到這裡的。
而它的起始點,最可能是——
提姆眼眸暗沉。
謎語人的隔壁,小醜的病房。
他迅速出去,依舊肌肉緊繃,随時準備好戰鬥。提姆時時刻刻警惕着周圍的一切,雙手握着自己的長棍,有驚無險地進入了小醜的病房。
小醜的病房出乎意料的幹淨整潔,換句話說,和外面滿是熒光綠色的牆壁格格不入。這麼看,他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
提姆握緊長棍,在小醜的房間裡踱步。
這邊沒有。
嘀嗒。
這邊沒有。
嘀嗒、嘀嗒。
液體滾落地闆的聲音再次響徹耳畔,宛如一種無聲的催促,又好像是炸彈即将爆炸前的警告,他略有些煩躁,于是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找到了。
他的長棍終于觸及到了一塊有些松動的地闆。紅羅賓彎下腰來揭開地闆,底下雖然稱不上闊大,但是足夠容納多個人的房間讓他瞳孔緊縮。
不對啊,看這個空間的規模,根本沒有辦法延伸到謎語人那裡,除非……
提姆扒開地闆,跳了下去,然後環視四周。
無數可怕的刑//具遍布在周圍的牆壁上,看機關的數量,真實的刑//具數量比陳列出來的還要多上無數倍。
有很大概率,謎語人房間底下的那塊空間,是用來放這些可怕的行刑道具的。
這是想要給誰用?
饒是見多識廣如紅羅賓,此時也沒能忍住倒吸一口冷氣。
啪、啪、啪。
然後他聽到了拍手的聲音,三聲掌聲,不緊不慢,現在讓他聽清楚,也能展現出對方的遊刃有餘。
“真是聰明啊,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裡——這個被我們四個兄弟姐妹都使用過的、溫暖的巢穴。”
“當然,我更願意稱之為——羅賓犬的狗窩和小醜少年的培養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方的聲音輕柔,笑得壓抑毫無一絲快意,語氣間比起瘋狂更加近似于痛苦。他笑了一會兒便沒忍住開始咳嗽,但是就連咳嗽聲中都有無法被停止的笑聲。
“看看啊,看看啊,這不是很美麗嗎?這些用來讓我和其他三個人在完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為了一口肉彼此厮殺的工具。我曾經用它們割開過我的兄弟的血肉,也用它們撕裂我親愛的姐妹的臉龐。我曾經被它們傷害邊笑,扯着嘴角笑,然後告訴親愛的DADDY——我在笑啊,我很開心哦,快看呀,我真的有在認真地笑給你聽哦?”
“我一直以來都在感受那種極緻的痛苦,撕開他們的血肉,也撕開我的心髒,撕碎我的大腦,啃噬我的骨髓。這個世界隻有一個地方能讓我感到片刻安甯,那就是她的身邊,她可以屏蔽一切,我毀滅一切的渴望,我撕碎萬物的欲望,我切開每一個人的嘴角讓你們露出最完美最極緻的微笑的願望。”
“但你們帶走了她哦?”
“你們、帶走了、她、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容再一次變得歇斯底裡起來,變得癫狂起來。
“我們先玩個遊戲吧,熱身小遊戲,你一定能答對的。”
“當然,如果你答錯了——你在哥譚安裝的所有炸//彈都會爆炸。你知道的吧,自己究竟安裝了多少炸//藥?那是可以讓整個哥譚無數人家破人亡的數量。”
“想想看,我親愛的提摩西,那會是多麼壯觀的場面?整個哥譚在刹那間變為火海,金屬燃燒的氣味和蛋白質碳化的氣味混合,火焰就像最完美的正裝躍上每個人的肩頭,然後将他們洗滌成焦黑的模樣,而此時此刻的他們或許還能留有意識。他們會感受着蔓延全身的疼痛,在無人救援的情況下絕望地死去。”
“我們以前用它威脅過超人,現在成為被威脅的那個人了,感覺怎麼樣?”
“好了,這個遊戲就叫——”
“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