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久生情,她現在就去找隊友開團。
厄蘇拉很果斷:“我去找馬特,你能把家裡的監控器屏蔽掉吧?”
系統頗為自得:“當然,不然您以為您身上的定位儀、監聽器、生命體征監控設備都是誰在僞造數據。”
厄蘇拉差點被地毯上巨大的羅賓版黃油小熊(提姆定制的)絆倒。
等等,這串嚴重侵犯隐私的吓人東西是什麼?
她沉默了半天,最後幹巴巴地問:“我爹放的?”
她想不出第二個會幹這種事的人。
系統連忙回答:“是的,不過您放心,必要時刻我都有幫您修改數據。而且設備也不是全天開啟的。”
“哦,哦。”厄蘇拉茫然地在原地轉了兩圈,想了半天,最後小聲問,“既然你的技術這麼好,那能不能幫我也監控他?還有兩個哥哥和阿爾弗雷德?”
系統沒想到她不僅一點也不生氣,還提出這種要求,愣了半天才說:“我總算明白您為什麼是韋恩家的小孩兒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整屋子的控制狂。
*
厄蘇拉正在飛檐走壁。
她沒想到系統說的東方法術是輕功。
很顯然她沒有法術天賦,第一次徑直從客房前飛過,差點撞進提姆的卧室。第二次飛得太用力,直奔房頂的月亮。
厄蘇拉的臉都要裂開了:“這算哪門子輕功,這是人猿泰山在叢林裡蕩藤蔓吧!”
系統也很驚慌:“是您把輕功玩成了蹦極啊!”
要是阿爾弗雷德看見她在這裡做出返祖行為會怎麼想!
第三次厄蘇拉有了點兒頭緒,但不多。雖然找對了方向,但控制不好力道,直接撞向客房緊閉的格子窗。
呵呵,看來她也不是無路可走。
這不是還有死路一條嗎!
在她閉上眼睛撞過去的前一秒,玻璃窗被從裡面推開,空中航路暢通無阻,厄蘇拉成功飛了進去。
也成功撞倒了站在窗前的馬特。
馬特在“扮演柔弱的盲人律師”和“幫助韋恩小姐成功着陸”之間猶豫了零點零一秒。
——還沒得出結果就被這巨大的沖力撞飛了。
系統:……Oops,這個輕功好像有點重,緊急回後台處理一下。
馬特立刻攬住厄蘇拉的腰,牢牢護着她的腦袋,順應慣性做了個完美的緩沖墊。
馬特抱着厄蘇拉摔在羊毛地毯上,在寂靜的夜晚裡制造出一聲悶響,就連跟随在厄蘇拉之後落地的月光都顫抖了兩下。
兩人在一團小心翼翼的月光裡緩了半天,一個擔心“隊友不會被我撞殘了吧”,一個疑惑“韋恩大小姐為什麼這樣”。
強烈的暈眩感過去後,厄蘇拉終于從馬特胸前擡起頭來,輕輕掙開對方護着她的手,跪坐在他旁邊上下掃視他。
馬特:“……”
他被這堪比伽馬射線的目光搞得渾身緊繃,平時能聽到幾個街區以外聲音的敏銳聽覺暫時罷工,現在每一個感官都隻能去感覺近在咫尺的厄蘇拉。
還好,眼神迷離,四肢健全。厄蘇拉放下了心。是個完好無損的盲人。
想到布魯斯的生命正在倒計時,厄蘇拉彎下腰抓住他的衣服,小聲又迫切地說:“我需要你幫我!”
馬特僵硬地回答:“……好的。”
……他現在完全聽不見别的聲音了。
難道韋恩小姐擁有能夠讓人特殊能力失效的超能力嗎?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闖了進來。
“——默多克先生。”
馬特的感官頓時恢複了應有的靈敏,卻感覺自己良好的生命體征即将急轉直下。
随着三聲遲來的敲門聲,布魯斯再次面無表情地開口:“離我女兒遠——”
布魯斯的怒火被瞬間轉移到他身旁、眼巴巴盯着他的厄蘇拉打斷了。
親眼确認爹平安無事,厄蘇拉懸起的心才真正地放下。
她想開口說“Dad”,但是無論任何都發不出這兩個音節,于是隻能憋屈又委屈地叫他:“布魯斯。”
布魯斯:“……怎麼了?”
厄蘇拉就眨巴眼睛不說話。
一向冷靜缜密、臨危不懼的黑暗騎士突然忘記發火發到哪兒了。
他猜厄蘇拉能在不驚動阿爾弗雷德情況下離開莊園多半跟以前的經曆有關,但親眼見到女兒平安無事,再多的疑慮都可以等着。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看向目不轉睛望着自己的女兒,微笑着說:“厄蘇拉,你應該回去睡覺。”
沒有責怪、沒有質問,隻有一句無可奈何的勸告。
厄蘇拉頓時對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點頭如搗蒜,乖巧得好像夜遊哥譚的人不是自己:“我現在就去!布魯斯,晚安!”
“晚安,厄蘇拉。”布魯斯的神色柔和下來,輕聲說,“做個好夢。”
厄蘇拉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完全沒注意到欲言又止的馬特。
布魯斯注視着女兒回到卧室,平靜地想:嗯,默多克沒得到“晚安”。
他回過頭看向局促的小律師,神色又變得截然不同。
布魯斯冷淡地說:“你一定餓了,默多克先生,下樓吃早餐吧。”
馬特:“……”
他覺得哥譚首富實際上是在說:來一次地獄單程旅行吧,默多克先生,品嘗地獄之火。
……他剛剛真應該跟着厄蘇拉一起離開。
你們哥譚,就連據說是繡花枕頭的首富都這麼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