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冷笑了一聲,“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解釋。”
近朝顔不明所以:“?”
“三。”
“……?”
“二。”
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中國孩子都害怕“老子數到三”故事?
近朝顔睜圓了眼睛,“是、是真的啊!我我我這不是想着萬一以後都換不回來——”求生欲之下,她磕磕絆絆地複述自己昨晚的心路曆程,以證明她真的不是故意在廚房做出這麼毀他形象的事情。
隻不過,說到“想當廚師”這裡,她看着雲雀的臉色,清了清嗓子,改口說到另一個方向,“明、明星,你覺得怎麼樣?”
不過她昨晚試過了,高音好像不太好上去。
歌手方向看來是行不通。
但有這樣偉大的臉,靠臉吃飯應該也沒問題的吧?
回答她的是一聲心平氣和、十分标準的點名。
“近朝顔。”
她升起希望:“嗯?”
“你想死嗎?”
“……”
原來不是心平氣和,是快要氣炸了。
近朝顔姗姗想起他之前被氣暈過去的模樣,認慫認得從善如流,甚至說話都不結巴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因為您的聲音唱校歌好聽,導緻唱校歌把嗓子唱啞了,甚至擅自安排您的未來,我真的錯了,您原諒我吧。”
她真心實意地為自己打算把并盛校歌當作雲雀出道曲這件事道歉。
道歉裡能用上敬語的地方都加上了。
最後頭皮發麻地思考,如果一會兒他要用她的身體,拎着浮萍拐揍上來,她到底是躲,還是不躲?
廚房門口的空氣寂靜了很久,靜得她能聽見這具身體有力的心跳聲。
直到緊張等待的審判終于落下。
“從廚房裡滾出來。”
“哦。”
她垂頭喪氣、心如死灰地将手洗幹淨走出去。
跨過廚房門檻的時候,還順手拽了下肩上那件半滑落的黑色外套。
然後老實且規矩地站了會兒,卻沒感受到任何帶有殺意的攻擊,小心地掀起眼皮往前看去——
前方空無一人。
雲雀恭彌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她露出茫然的神情:咦、咦?被放過了?
……
甚至還如願地在大早上吃上了火鍋。
隻不過近朝顔難免會在涮肉的空隙裡,往對面那張小幾後的女生打量而去。很奇怪,明明是用的她自己的臉,卻因為裝着不同的靈魂,導緻她連自己的表情和此刻心情都看不懂。
“哒。”
是筷子被人放下時,因為不悅而在著托上刻意壓出的聲音。
她趕緊出聲表明,自己不是沒禮貌地故意盯着人看,“那個,你有沒有覺得,被誰在盯着……我是說除了我,就是,外面有很奇怪的感覺……”
她話說得很不清楚,目光也在院落外的景觀裡亂飄,沒有固定點。
不過雲雀恭彌順着她的視線往外看了會兒,卻出聲回答:“你說有,就肯定有。”
隻不過他現在用的身軀太不敏銳,所以完全察覺不到。
“诶?是什麼,仇人嗎?”近朝顔露出警惕眼神。
“不知道。”
他拿起茶杯,還很悠閑地吹了吹面上的茶湯,似乎覺得有人膽敢窺探他這件事很有意思,唇角彎了彎,“不過,等到始作俑者找上門,你就有答案了。”
很難對這種事表示出期待的近朝顔:“……”
她緊急在腦海中搜索這個階段可能威脅到雲雀的敵人。
幾秒鐘後。
小心翼翼地出聲,“我能不能,問個問題,你别生氣。”
“嗯?”
“就是,你的接待室,有沒有,被炸過啊?”
雲雀沉默。
雲雀感到被冒犯并且目露兇光,“你覺得呢?”
好的。
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
接下來要在接待室迎接彭格列和他的左右手,并且用腦袋接受拖鞋開光的人,該不會……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