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立馬一拳對準她腹部,夏薇收拳擡腿,雙手格擋的同時借他拳力平衡,飛起一腳踢中他胸口,而後後翻落地。
壯漢踉跄後退兩步,捂了捂發麻的胸口,把黑色羽絨服拉鍊一拉,脫掉衣服丢給乘上二樓又跑下扶梯的楚墨羽。
“不要打臉,抓住她就可以了。”楚墨羽喊道。
隻穿了件短袖T恤的壯漢,扭動頸肩,擺出要大鬥一場的架勢。
夏薇看看隻隔一個扶梯的珠寶店,扭頭就走:“小李,回去。”
習武不是為了打架。尤其和陌生人,毫無意義。
“喂喂,學姐,别走啊。”楚墨羽把羽絨服一丢,就去追夏薇。
壯漢看看自己飛到扶梯口一隻袖子正乘上扶梯的羽絨服,先去撿衣服。
然後不斷靠近夏薇的楚墨羽,就結實地挨了她的一記後踢。
“咳,咳咳……”楚墨羽捂住震痛的肚子,“學姐,不要走,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夏薇頭也不回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打都打不跑的弱雞。
走到門口,一位雙手插黑大衣靠門的男人,轉過頭道:“好弟媳,别再跑了。”
無鏡片的金色鏡框,架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鏡腿彎曲處垂落兩道同樣金色的鍊子。
一股和楚墨羽一樣癫狂的氣息飄來,夏薇蹙眉:“讓開。”
話落,一陣利落的腳步聲飛快靠近。
一群深藍棉服的保安湧到門口,領頭的一個對男人鞠躬道:“飛哥,今天上班的都來了。”
男人直起身子,插大衣的手伸出來,插進了灰色西褲裡:“很好。一分鐘内守住大樓所有出口。我家弟媳婦跑出來了,”說着伸出一隻手,指向夏薇,“都記住長相,别放跑了。”
一陣咔嚓聲響過,夏薇的清麗面容都存入了保安的手機裡。
李保镖上前擋,也被一同拍進去。
“這男的也别放跑了,敢觊觎我家弟媳婦得打斷狗腿。”
夏薇二話不說,一腳踹向男人的肚子。
速度之快,男人還沒感覺到痛,就飛出門,跌入保安一擁而上的肉盾中。
“逸飛哥!”楚墨羽捂着肚子跑來。
李保镖一腳把他踢退好幾步。
夏薇已經沖進肉盾裡,揪住飛哥的衣領,一頓揮拳。
保安們不敢傷着楚家弟媳,上前不是,不上前楚家大公子正在挨打啊。
大家愣愣看着,保安隊長也不知道該不該下命令拉開。
忽然身後傳來李保镖的悶哼,夏薇一回頭,一陣急速拳風逼向面門。
她側身險險避開,那猶如千斤錘的拳頭擊中了左胳膊。
刀尖入肉的尖銳感瞬間麻痹肌肉神經,一股熱流湧了出來。身子往右倒,她伸手一撐地,跳起身。
熱流汩汩,沿着手臂淌出,滴滴鮮紅落在青石磚上。
“少夫人!”李保镖趴在地上,急得雙目通紅。被壯漢踢了一腳的小腿,斷了骨頭般讓他爬不起來。應該多帶點人出來的啊!
“你,有傷在身?”壯漢有些吃驚,“為什麼不說?”
夏薇捏了捏麻痹的拳頭,淡淡道:“你習武,為強搶他人之婦?”
“什麼他人?不是,沒人跟我說你有傷啊。”壯漢似乎很委屈,看向盯着地面鮮紅的楚墨羽。
“快抓住她。”楚墨羽一臉興奮。
“……”壯漢看向摸着自己鼻青臉腫直嘶嘶痛的楚逸飛。
見他點頭,壯漢對夏薇抱了抱拳,“對不住了。”
“三招定勝負。我願賭服輸,但要放我的人走。”
“不賭,”楚墨羽邊說邊一腳踩上李保镖受傷的小腿,“逸飛哥說要打斷狗腿。”
“别管我,少夫人你快走。”李保镖幾次想站起來都站不起,面色漲紅着忽然一把拽過楚墨羽的腿。
隻聽咚一聲,楚墨羽摔了個四腳朝天。
大家一驚,離得最近的壯漢趕緊去扶。夏薇立即拉起李保镖,背上身就跑。
“她要跑走了。”楚墨羽仰着頭,倒看着夏薇跑向停車場,飛快得像受驚的小兔子,越跑越遠。
“快追啊。”楚逸飛喊道。這小妮子非得好好教訓一頓,讓她知道敢揍他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壯漢放下楚墨羽,追過去,沒一會就差幾步。
“少夫人,别管我,他追上來了啊。”
夏薇猛提勁,飛快跑。不是沒背過兩三百斤的負重訓練,她會把葉風的保镖平安送回家。
可是左手臂持續發麻,幾次脫手李保镖的腿。
忽然鞋頭踢上磚縫,手臂再次脫手。李保镖沉重的身體往一邊側,夏薇就感身體失去平衡,往前傾。
說時遲那時快,李保镖猛一甩腿勾住擦肩而過的路燈杆,拉住要摔下的夏薇。
壯漢即時追上,伸手就抓夏薇。
李保镖哭喊道:“我家少夫人懷孕了啊!”
壯漢驚住:“她,她是孕婦?”
“習武不是為了保護弱者嗎?”李保镖一手抱住燈杆,一手緊緊拉住夏薇的胳膊,“你怎麼可以對孕婦下手?還這麼重!”說着流淚,“她剛見義勇為受過傷,馬上快好了,又被你打流血了……”嗚嗚,少爺會剝掉他的皮的……
“那個前兩天在醫院見義勇為的就是她?”壯漢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晃了晃身子。
忽然淩空飛來一顆金屬球,壯漢側身一抓,緊接着臉上就挨了一拳。
“武德,你可真講武德,都欺負上小女孩了?”
額頭直冒冷汗的夏薇,吃力站着,握拳戒備。持續出血的胳膊,漸漸帶走清明的視線。
她用力咬住下嘴唇,疼痛迫使視線清晰。看清來人的臉,她微微一笑,身體頓時脫了力,頭就往後仰。
小李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