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心腸,既要殺兄,又要殺嫂!”慈英啐道。
眼見衆人看着他的神色或鄙夷,或厭惡,王仲和突然爆發了,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有什麼錯?我隻是想要出人頭地而已!就因為他生得比我早,王家就要他說了算?王家的生意他操過一點心嗎?憑什麼?一個無能好色的……兄長……”他說到這裡,力氣已經快要耗盡,卻非要硬撐着,突然面向王夫人古怪地笑起來。
“你得幫我,知道嗎?”他像一條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你不僅不能報官抓我,還要給我請郎中看病,我要是死了,王家就沒有成年的男丁了。”
“到時候王家的族親,有的是辦法把你趕出去,因為你沒有孩子……想要這份偌大家業的人,可多得很哪……你得保我,不能讓這群臭道士報官。我活,你才能活,懂嗎?”
他說完這幾句,終于支撐不住,面如死灰地暈了過去。
“呸,真不要臉。”蔚禾忍不住大罵出聲,因為他的僞證,王夫人差點被當作女鬼殺死,現在居然還有臉這樣脅迫她。
明十七看王仲和,就像在看一隻死老鼠:“這人已經爛透了。”
就在這一刻,蔚禾的技能冷卻時間終于結束了。
幸好這女鬼的表演欲還怪旺盛的,硬生生拖了半個小時,反派死于話多,果然沒錯。蔚禾在心裡悄悄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箭。
她的手都舉酸了。
絲毫不知自己錯過最佳逃跑時間的女鬼,看到她放下箭,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将被道術鎮壓,突然問道:“道長,你們說我該死,要抓我殺我,不過因為我是鬼,可這世上到處都是比我更該殺的人,你們怎麼不去殺他們?”
蔚禾被她問得一愣。
慈英深恐她年紀小,被女鬼三言兩語帶歪,正要走上前來,就聽蔚禾中氣十足地罵道:“誰說抓你是因為你是鬼?抓你是因為你害了人好不好?殺了幾個人自己心裡沒數啊?”
“該殺的人自然有官府去管,我又沒領官府的錢,憑什麼叫我去抓?”蔚禾理直氣壯地反問。
蔚禾沉浸在難以名狀的憤怒中。
來這兒兩天了,不是在抓鬼就是在抓鬼的路上,簡直比加班兩周都累。還沒有工資沒有加班費!
現在一隻鬼,還給她玩上道德綁架的把戲了?
你道德綁架我,我就道德槍斃你。
“去你的吧我。”蔚禾不再管眼前目瞪口呆的女鬼,心裡默念“摳圖成符”,果然女鬼再次變成了一張紙片。
隻是這次蔚禾再也不敢把這張紙随便放在誰那裡了,她嘀咕着,這個“美圖捉鬼”的技能倒是挺有用的,就是怎麼不給配個說明書呢?
全靠她自己摸索了。
上次女鬼隔了一夜逃跑,那這個“捉鬼技能”的有效期就不會超過十二小時,難不成她夜裡還得給自己定個鬧鐘?瞅準女鬼再次恢複原身的時機,再念一次“摳圖成符”?
這也太麻煩了,以後豈不是她都睡不好了?
一定還有一個隐藏的條件,隻是暫時沒被她找到而已。
這邊女鬼已被暫時收服,那邊王夫人正挨個向衆人緻謝。
小葦兒亦步亦趨地跟在王夫人身後,叫蔚禾想起來她和周鲸鳴一起養過一隻叫“餅幹”的小貓,也總是喜歡貼在人的腳後跟後面走。
更别提小葦兒一路走,一路漏毛,更像一隻掉毛的貓了。王夫人将她牢牢地護在身後,顯然是不希望道士們再追究的意思。
道士們雖然已經确定小葦兒不是人,礙于王夫人的面,似乎也不好直接上來捉拿她,然而就這麼輕輕放過,似乎心裡又有些不安。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而同看向了蔚禾。
“何道長,你拿個主意吧,我們都聽你的。”
正在妄圖找到系統說明書的蔚禾:?
蔚禾看着小葦兒,懷疑她毛已經快漏完了,因為她整個人比蔚禾之前見她整整小了一号,叫蔚禾想起來“餅幹”掉毛的時候,稍微往沙發上一坐,就跟天女散花的現場一樣。
“你究竟是什麼呀?”蔚禾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