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行動上确實如此,但謝初楹不承認,那就代表着此舉沒有别的意思。
于是,謝初楹暗自咬緊牙關,朝李簪雪勉強展顔一笑,算是略過這個話題。
李簪雪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她指着畫中人,不解地問:“這上面畫得是誰啊?看着郎才女貌,很是賞心悅目。”
謝雨薇歡悅的笑顔上多了一抹得意:“我作畫靠得從來都不是腦中所虛構的一切,而是半真半假,虛虛實實。這兩人是什麼人,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曾經聽人提起過。
在很久很久年以前,有一對志同道合的夫妻在畫舫船上解決了一樁迷案,受到百姓追捧。所以我就畫了他們,以紀念二人的當年之勇。”
謝若妤亦道:“不僅如此,在題完詩後,雨薇覺得光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兩者達到畫詩同境的美感,就在這兩人的衣服上又添了幾筆,表明了女子也能與男子一樣,有着自己的本事。”
李簪雪若有所思,起初她還覺得自己多心了,但現在聽謝雨薇和謝若妤所說的,心裡大抵有些猜測。
“哼!上不得台盤!”
謝初楹輕蔑地揚起下巴,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三人。
她們也并未接話,似是當謝初楹不存在般,任由她在一旁說些無傷大雅的話。
月落參橫,幾人心覺時間太晚了,便在相思堂待了會兒,就分别告辭離開。
而那幅畫卷仍留在李簪雪那裡,這是二人為了感謝李簪雪方才維護她們所送出的答謝之禮。
畫中的一對璧人,李簪雪盯了很久,直到謝司珩回來後,她才把畫卷收起來。
“夫君回來了。”
李簪雪乖巧溫柔地上前,而謝司珩有些驚訝她醒了,遂關切地問。
“怎麼醒了?”
“因為看不到夫君,所以就醒了。”
這話聽得謝司珩啞然失笑。
李簪雪柔婉道:“本來想坐着等你回來的,但不料初楹她們來了,我們坐在一起聊了許久。她們剛走,你就來了。”
兩人并肩走進暖閣,雖沒有交代一言半語,但氛圍卻是十分融洽,甚至還有淡淡的溫情萦繞在心頭。
“母親那兒,你不必理會,凡是有我呢。你既然嫁給了我,那我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司珩牽着李簪雪的手坐在床沿上,神色認真地注視着李簪雪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心口處莫名暖暖的。
“有夫君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眉眼彎彎,似有星光劃過,輕輕點頭并附和地說。
四目相對,空中彌漫着似有似無的香氣,在拉進彼此之間的距離,暧昧的氣息如同淅淅淋瀝的春雨奔湧而來。
數日後,在瞿東國的某一處林中。
“咻!”
一支箭矢正向前方的大樹迸射。
頃刻間,冷風襲來,箭矢拐彎,改變了原本的方向,朝着附近的兔子射去。
李舟望見狀,放下手中的弓。
身旁的小厮不明他心裡的煩憂,隻一個勁兒地誇贊道:“公子真乃神射手,随随便便一出手,就獵到了一隻兔子。”
李舟望夷然自若,并沒有因為小厮的稱贊而怡然自得,反而蹙起了眉。
“赫凡兄他們各有所長,原以為我能得了個書,卻沒想到是射,我對這門并不精通,要是出了亂子,隻怕是壞了我棄硯清、司珩的這一步棋。”
他滿心複雜,無視身邊小厮的不解,徑自走上幾步,來到那隻被自己獵到的兔子身邊,想要抓住它的耳朵。
這時,一隻箭矢迅疾出現,劃破了李舟望的臉頰,綻開的口子流露絲絲血迹。
小厮看到後,大驚失色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