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她不去的話,灰原雄就已經死了。
羽田夏希站在咒術高專的醫務室一側,靜看面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一個沒有她存在的世界。
在這個節點,灰原雄死亡,夏油傑叛逃,五條悟親手殺死了摯友。
面前的場景切換,這次她來到了自己的世界。
面前漂浮着一張潔白的書頁,她跟着書頁的指引朝前走去,這是咒術高層所呆着的地方。
沒有人能看見她。
直到走到屏風處,她聽見一個人在和屏風後的人進行對話。
“事情辦的如何?”
“羂索大人,已經出發了。”
屏風後的人沉默一瞬:“如果解決不掉,想辦法把她拉到我們的陣營。”
穿過屏風,羽田夏希看到那人的額頭有一道明顯的縫合線。
正當她想要看清對方的面容時,畫面又是一轉。
而在她消失那刻,羂索仿佛感知到什麼似的,若有所思的看着羽田夏希原先站着的位置。
四周的環境不像是在現代,引路的書頁已經消失不見,穿着高專校服的羽田夏希突兀的出現在這個不屬于她的時空。
似是逃難。
一陣騷亂後,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被路過的人丢下。她将孩童抱起,正想要提醒對方,卻見那婦人神色慌亂,見她抱着孩童朝她走去,連忙逃竄。
救命,她該不會是碰見什麼遺棄孩童的現場了吧。
這個時候律法還不成熟,亂丢孩子在我們那時候可是犯法的啊!
“真是糟糕透了。”懷中的孩子不哭不鬧,羽田夏希戳了戳孩子肉嘟嘟的臉蛋,“這麼多人呢,就這麼把孩子丢下萬一發生踩踏事件怎麼辦。”
說罷,她拍了拍襁褓沾上的灰塵,瞥見一家還有人煙的院子,将孩子放在門口,敲響了門。
正當她準備撒手不管離開的時候,一隻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褲腳。
她疑惑的低下頭,無奈哄道:“乖,放手,你不能跟着姐姐的,跟着姐姐你遲早會吃不飽飯的。”
她強硬的掰開孩童的手指,朝前走去。
可那孩子像是認定了她一般,還沒走十米遠,身後的哭聲響徹雲霄。而那戶人家依舊冷漠,甚至沒有人朝大門的方向走,隻是開了窗戶偷偷觀察外界的動靜。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都這麼不靠譜嗎?”羽田夏希無奈的停下腳步,手指呈爪将垂落在臉前的碎發順至腦後。
她終究是忍不下心。
她回到孩童面前,蹲下身将他抱起,氣鼓鼓的戳了戳他的肉臉:“喂,說好了哦,我可以帶你一段時間,但我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離開了。既然選擇跟着我,那你自己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哦。”
那孩子瞬間停止了哭泣,肉手試探性的去抓羽田夏希的衣服。
高專的校服被他捏的皺皺的,見羽田夏希不抗拒,他開心的發出“嘿嘿”的笑聲,小手興奮的揮動,打掉了那厚重寬大的,将他包裹嚴實的襁褓。
羽田夏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她突然明白懷中的人兒為什麼會被丢棄了。
這孩子,是連體嬰啊。
羽田夏希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和織田作一樣帶起了娃,她帶着他在宿那山上一個破舊的寺廟暫住下來。
她慶幸自己術式的适配之高,即使到了一個不屬于她的時代,她也能夠利用術式走好這一求生劇本。
她使用用遊戲輔助造出來的釣魚竿釣着魚,水面的浮标剛一浮動,就聽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倒落在地。
樹幹濺起一陣灰塵,羽田夏希捂住口鼻瘋狂咳嗽,另一隻手揮動面前的空氣似想讓灰塵散去。
灰塵之中隐約可以看見一個和柯南差不多高的人影,不同的是那孩子擁有兩頭四手四腳。
水内釣到的魚掙脫魚鈎。
灰塵散盡,羽田夏希生無可戀的看着不遠處那手腳不斷舞動,動作快得暈人的眼的孩童。
她可以理解雙胞胎在子宮裡争搶營養,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連體嬰會自己和自己打起來啊!
救命,她已經陪這小子過了快四年了,天元給的結界術她都精通好久了,這次的遊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太宰,你快來救救我啊!
心中的小人兒開始咆哮,羽田夏希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勉強揚起微笑朝已經把自己弄成泥鳅的孩子走去:“真是糟糕呢,弄得這麼髒,一會兒可要自己洗哦。”
孩童被泥巴包裹的手伸向了羽田夏希:“姐姐,幫我。”
羽田夏希避開他,嚴肅道:“姐姐和你說過很多次哦,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負責。就像今天你和自己比試弄髒了衣服,那麼你就要負起弄髒衣服的責,要好好把衣服和身子洗幹淨哦。”
他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系統面闆的倒計時依舊沒有出現,和小家夥的日常倒是存檔覆蓋了多次。
小家夥被她趕去塘裡洗澡了,相處了這麼久,羽田夏希對這孩子的身份有了猜測。
兩面宿傩,在她昏迷前接觸到的特級咒物的主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書頁會特地将她帶到他還是孩童的時空,但總該是有它的道理。
羽田夏希坐在幹淨的地面,雙手撐着石頭,半仰着身去看天空,脫下的鞋子放在一邊,雙腳交替無聊的拍打着水面。
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這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
我的手機,我的遊戲機,我的空調,還有我親愛的硝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們啊!
腦海裡閃過那是不是翻牆跑到她房間的白發少年,她眼神黯淡,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她重傷被送回去,那家夥怕是要鬧到總監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