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吊水内的營養液已經見底,家入硝子走上前給她抽針。
“我怎麼在這裡。”羽田夏希試圖起身,然而四肢酸痛無力像是和咒靈大戰了七天七夜一般。
“好好躺着。”家入硝子将她扶着躺下,“昨天悟和傑做完任務回來發現你三天沒出門就去找你了,結果發現你的術式又作用在這個眼鏡上。怕你出事,那家夥在臨走前就把你丢到我這裡。”
“我對眼鏡使用了術式?”還不止一次?
羽田夏希詫異的拿起眼鏡,眼鏡上确實有着她的咒術殘骸。她帶上眼鏡,試圖查看遊戲的狀态。
“硝子,如果我一會兒沒清醒過來的話,你就……”她突然一頓。
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不對,不應該是這個遊戲啊!
她摘下眼鏡,眼中一陣茫然。
“怎麼了?”
“硝子,你說,我的術式會不會進化了。”羽田夏希苦笑道。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
遊戲中的真實性,她對羽田浩司這個名字的熟悉性,這些問題都讓她難以忽視。
進化?
家入硝子疑惑擡眸。
“硝子,我想去趟橫濱。”羽田夏希急急忙忙的握住手裡的全息眼鏡,“有些事情,我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
家入硝子轉過頭繼續處理未做完的實驗,她揮揮手,無所謂道:“記得和五條發條消息,否則到時候他找不到人又要鬧了。”
羽田夏希搖了搖手機:“已經發過去了。硝子,謝謝。”
“你還是謝那個家夥吧。”羽田夏希一副完全不知道對方情感的模樣讓家入硝子覺得五條悟真心可憐,“等回來後,我們好好吃個飯吧。”
羽田夏希已經打了将近一個月的遊戲了。
羽田夏希不好意思的笑着回複道:“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喝酒。”
行吧。
見羽田夏希離去,家入硝子打通了電話:“喂,看到消息沒。對,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行,祝你好運。”
她挂斷電話,倚在窗口點了根煙。
對于完全沒有開竅的同期,她隻能幫到這裡了。
至于結果如何,就看那家夥自己了。
窗外的景色飛速更疊,繁華的東京街道漸漸遠去,眼前的畫面被迷人鄉野景色替代,不遠處是橫濱那标志性的五棟黑色大樓。
羽田夏希看着□□大樓陷入回憶。
八歲那年,森醫生帶着她來到□□前首領的房間。
血液從脖子破損的大動脈處迸發,牆面被血迹沾染。
那天,她第一次看見森鷗外露出病态的恐怖表情,拿着手術刀的他滿臉布滿血液。
他轉頭對站在門口陽光處的他們微笑警告道:“夏希醬,太宰,你們兩個就是首領在臨終前傳位于我的證人,記住了嗎。”
盡管當時的她已經殺過了許多咒靈,但幼時的她依舊害怕的拽住太宰治的衣角。
“夏希醬,不要這樣看着爸爸嘛~”森鷗外走到兩人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小不點,“畢竟我可是很需要夏希醬的力量呢。為了橫濱的安定和未來,你會保護好爸爸,殺掉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的對吧,夏希醬。”
來自前任首領的二級詛咒逐漸生成,它攀附在森鷗外的身上,嘴裡不停說着:“都殺了,殺了,殺了……”
“夏希醬,你不是說過,會好好保護家人的嗎。難道夏希醬的承諾,都不作數了?”
“保護家人,保護哥哥……”
瘦小的身軀恨不得躲在太宰治身後蜷縮起來,極端的情緒影響着羽田夏希的咒力,周圍的環境變成小時候她和模糊記憶中的哥哥一起玩的将棋棋盤。
森鷗外身上的咒靈被強制按在對面玉将的位置,羽田夏希站在本方王将之位,向将士發動号令。
幾吸間,咒靈灰飛煙滅。
森鷗外滿意的将手放在羽田夏希的腦袋上。
她下意識哆嗦,拉住太宰治的衣角。
感受到太宰治回握住握住她的手,她接收來自太宰治的勇氣,避開森鷗外的手,堅定擡頭:“我會幫你消滅這些怪物,但你答應我的,你也要做到!”
森鷗外有些詫異,他還真是沒想到他撿回來的少女居然和他看中的未來的手下有着聯系。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夏希醬。”森鷗外雙手插兜,朝門口走去,“希望你們不要叫我失望,如果用Mafia處理叛徒的手法去處理夏希醬,爸爸可是會很傷心的呢。”
變态。
窗外的風景讓她眼花缭亂,她閉上眼睛小作休憩,腦海中森鷗外的臉逐漸變得慈祥起來。
如今的她擁有絕對的實力,她不想去做的事情,誰也别想強迫她。
雖然她現在隻是從一個牢籠到了另一個牢籠,但她擁有着同伴,還有着無限可能,總會有辦法脫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