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出了問題……
小醜不守信用,不按常理行事,不要被他繞進去。
小醜不按常理行事……
靈感如閃電一般擊中了她。
她嘶聲大喊:
“那個瘋子不是小醜本尊!”
巨大的爆炸聲率先吞沒了蒙托亞的說話聲。
沖天火光升起,染紅了視野。
一個頭顱被一個黑影抛出,越過大門,轱辘轱辘滾到蒙托亞腳下。
那是喬·切爾死不瞑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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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嘲鸫調整搖杆,直升飛機扶搖而上,越過綠綠蔥蔥的植物園。
這裡是哥譚動植物保護區。
經過幾番周折,他們總算甩掉了像牛皮癬一樣纏人的記者,順利來到了新地點。
直升飛機後艙放着企鵝人贊助的物資,其中有電擊棒。
小醜和羅賓都沒有使用電類武器。
羅賓姑且可以理解為怕直升機在市區墜落傷害到無辜市民。
小醜又是什麼動機?
他對羅賓的進攻保持着一種奇怪的克制态度。
灰嘲鸫帶着任務在身。
她身上藏匿防水微型攝像頭與竊.聽.器,如果她能順利活着回去,這些材料需要上交。
企鵝人傳授了對付小醜三法則:若非必要,不要主動跟小醜搭話;若非必要,盡量說真話;若非必要,不要幹涉小醜的行動。
灰嘲鸫嚴格遵照指示。
除了回答小醜的問題,她通常不會講任何多餘的話。
小醜也基本上不跟她講話,偶爾詐屍般開口讓她調整方向,如有神助般躲開記者。
漆黑的無人機群仍然沒有甩掉。但小醜不着急。
後艙時不時傳出布料摩擦的沙沙音——那是小醜正在用毛巾擦拭自己衣服上的水。
他很講究——足足擦了三遍水。
他還無聊地盤腿在地,按下打火機,托腮盯着火苗一言不發,翠綠眼眸映着幽幽火光。
灰黑色的雲層仿佛吸飽水的棉花,一攥就能擠出水。盡管目前雨勢減弱漸遏,但從八點二十五開始,第2波雨勢将再次襲來,比上一波更加洶湧。介于哥譚向來陰雲多雨的天氣,雨勢可能比預報更誇張。
現在是晚上8:13。
最多再等兩分鐘,她需要告知小醜直升機難以繼續飛行,勸說他找個安全地點降落。
這個小醜目前表現比較正常,她初步判斷勸說難度不大。
“灰嘲鸫,你跳過傘嗎?”
小醜走過來。
他随意把濕潤的碎發捋上頭頂,頂着一個大背頭發型,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身上套着橙色充氣救生衣,手上拿着電擊棒——這橙色與阿卡姆囚服如出一轍。
小醜想幹什麼?
出于謹慎,灰嘲鸫一闆一眼地回答:“跳過。”
這是她老闆所傳授對付小醜小技巧——問什麼答什麼。
小醜點點頭,出其不意地發問:
“這裡能跳嗎?”
他手指朝下指。
顯然,小醜的巧思輕而易舉地震撼了灰嘲鸫。
灰嘲鸫沉默。
如何既顯得禮貌,又說明事實?
她半天斟酌出一句:
“能跳,但見上帝概率高達99%。”
她開始懷疑小醜的瘋病是間歇性無規律發作。
或者。
更大的可能是小醜想把自己電暈、丢下去,親自來開直升機。
灰嘲鸫心中的天平快速地倒向了悲觀一面——10年前小醜開飛機炸哥譚廣場往事仍曆曆在目。
她無法賭小醜的慈仁。
灰嘲鸫面上不顯,後背出冷汗,手指無意識用力攥住搖杆。
若非必要,不要幹涉小醜的行動。
但小醜要緻自己于死地怎麼辦?
灰嘲鸫在自身性命與企鵝人的恩情中掙紮,心思逐漸遊離,沒留意直升機正朝着不遠處的矮山飄去。
小醜的聲音攝人心魄,再次恢複了初見時的冷漠。
“灰嘲鸫,升高。”
這個能見度升高等于找死!
雲層中隐隐的雷電照亮了灰嘲鸫泛白的臉。
她沒動。
小醜把電擊棒丢在地上,柔起語調,勾勒一個溫和的微笑,試圖讓自己顯得無害。
但實際上起了反效果。
“别害怕。”
他把手心覆在灰嘲鸫手背上,替她往上拉搖杆,低聲說:
“你不會有事。”
灰嘲鸫心嘭嘭直跳——被吓得。
作為專業人員,她更能意識到在這種天氣下貿然升高直升機意味着什麼。
直升機已經來到了一個比較危險的高度。
小醜又撿起那根電擊棒,揣進兜裡,命令道:
“解鎖艙門。”
灰嘲鸫無視智能警告,按下三角按鈕。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艙門緩緩打開,風雨狂烈地灌進來。
小醜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灰嘲鸫:“……?”
任務目标突然自.殺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