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島奈提着浴衣用力踹夜行衣,“混賬!想要毀掉我的名聲嗎,想死是吧一定是想死吧我這就成全你!”
夜行衣顫顫巍巍舉起手。
“你還說,你要和伏黑的兒子玩……”小媽文學。
雖然他不懂,但他覺得一定是很不得了的東西。
黑島奈踹到他臉上。
這句最社死,給我住口!
五條悟從怔愣中回神,揪住她,把夜行衣解救出來。
貓貓發出驚歎。
“沒想到新同學這麼早就觊觎老子了呢。”
好陰陽怪氣哇。
黑島奈強行鎮定。
“唯一遺憾的就是那個小孩是别人的孩子,不如我們倆生一個吧,還是親生的好……”
她說着開始解腰帶。
遊戲代入黑島奈都開始口不擇言了:“你給我冷靜一點!社死就社死了!這一周目說不定很快就過去了!”
五條悟表情都有一瞬空白,反應過來之後,丢開黑島奈如往常般嫌棄道,“你想得美。”
黑島奈:“幹嘛,錯過這次可就沒這種好事了——”
話音戛然而止。
夏油傑擡手勾住了她的腰帶。
“别玩了,黑子妹妹。”
黑奈:“?”
後知後覺意識到夏油傑在幫她調整浴衣腰帶,她是第一次穿,系的時候很沒經驗的吸氣了,導緻她總覺得過于束縛。
一晚上都在扯腰帶喘氣。
……油傑真是又細心又貼心啊。
黑島奈拍拍他垂下的腦袋,他頭發還有點濕潤,搞得她滿手水。
沉默兩秒,自然而然地擦在夏油傑的上衣,“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啦。”
“因為六眼的名聲在咒術界太響亮,所以不管我和誰決裂,我都會講‘你和五條悟比就是垃圾,我最喜歡五條悟’這類話。”
她幽幽感歎。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呢,我和我摯友第一次決裂就是因為五條悟,他可生氣了。”氣到當場殺死了她。
五條悟慢半拍哈了聲準備發表些重要言論,嘴巴都張開了,結果被一道更激動的聲音壓過去——
夜行衣克制不住吐槽欲:“你就沒考慮過根本不是五條悟的原因嗎,本來就是決裂,你還講喜歡别人,就算有可能複合也沒機會了吧,這裡面最大的問題難道不是你嗎?”
黑島奈扭頭想要反駁,又被夏油傑托着給拽了回來,“别吸氣,黑子妹妹。”
黑島奈努力放松。
“那我下次講‘最喜歡油傑’,會不會有複合的機會?”
夏油傑溫聲道,“可以試試呢,說不定有機會。”
黑島奈點頭。
“重點是這個嗎?!”夜行衣怒道,“你這種家夥随随便便就把喜歡說出口,有考慮過别人的感受嗎?!”
灰原雄是唯一一個記得“回溯時間”“28歲五條悟老婆”的人:“你根本不了解黑子,她對待感情是很認真的。”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誤入某種黃金檔無腦偶像劇。
那邊夏油傑給黑島奈系腰帶的畫面唯美又浪漫,他高大的身形幾乎将人籠進懷中。
郎才女貌,養眼極了。
如果白毛沒有搗亂地去指揮怎麼系腰帶就更适配偶像劇了。
這邊灰原雄還在和夜行衣據理力争黑島奈對感情的認真。
這是七海建人打的最亂的一場仗。
他冷靜把話題拉回來,“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夜行衣重新恢複世外高人的風範,眼神冰冷如毒蛇,嗓音沙啞低沉。
“我是藤田信,是個不起眼的詛咒師,平常隻是接點小單子,直到你出現在伏黑甚爾身邊,我就跟在你們後面撿漏。”
黑島奈:“……”
五條悟疑惑,“撿漏?”
甚爾不是牛郎嗎?
“因為她總是攪黃伏黑的單子。”藤田信緩緩道來,“你和伏黑決裂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想看看能不能撿漏,沒想到居然被你如此羞辱!”
男生們:“……”
聯想到甚爾牛郎的職業,他們登時腦補了一串狗血劇。
五條悟和夏油傑想的更多一點。
——她來高專之前,在刷伏黑甚爾的狗血值。
黑島奈:“……然後呢?”
藤田信眼中燃燒起熊熊火焰,“從那天之後,我就發誓,我要變強,強到讓人無法忽略我,我要成為當代最強!”
黑島奈委婉勸他,“對于你們男人來說,夢想太大,擡腿追逐的時候會扯到蛋哦。”
遊戲:“啊啊啊啊啊!小仙女不可以說這種污穢語言!到底是誰教你的!”
夏油傑自然地擡手捂住她嘴巴,微笑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參加了放開的訓練營!”藤田信自信滿滿,“我在這裡得到了磨練,即便如今無法打過五條悟,對付你也綽綽有餘了!”
“我今天原本正在進行每日訓練,負責人突然聯系我說,證明我自己的時候到了,我就來到了這裡。”
藤田信猖狂笑了起來,“來決鬥吧,我要一雪前恥!”
“……”
震撼發言。
夏油傑抓住重點:“負責人是誰?”
藤田信:“我不知道,我們都是電腦遠程指導。”
黑島奈扒拉着夏油傑的手:“網課啊。”
藤田信嗯嗯點頭:“沒錯沒錯,這個形容很貼切。”
“……”
“我知道了,我是個怕疼還沒骨氣的人,算你赢了。”黑島奈拿出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藤田信欲言又止,憋紅了臉,又被照片轉移注意力,擠出一句,“你拿我照片做什麼?”
還真是你。
黑島奈小臉寫滿無語:“你妹妹以為你失蹤了天天以淚洗面……你特訓為什麼不和家裡說一聲?”
藤田信:“……對不起,我忘了。”
“真不懂事,都耽誤我睡美容覺了。”
黑島奈垂頭在照片後面寫上卡号,扔給藤田信,“一千萬,你妹妹的委托費記得付。”
七海建人猛地扭頭看她。
一千萬?
不是抱着珍貴的禮物哭着拜托的嗎?
連五條悟和夏油傑都看她了眼。
藤田信窘迫道:“我沒那麼多錢。”
黑島奈:“沒錢就寫欠條。”
藤田信寫了欠條,咬破手指按了手印。
“好了。”
“拜托請和我打一架。”
黑島奈:“那是另外的價格。”
“得三千萬。”
藤田信:“……可以打欠條嗎?”
七海建人閉上眼睛。
這人是傻子吧?
絕對是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吐槽,“怪不得那麼多咒術師轉行做詛咒師,賺錢好輕松啊。”
夏油傑小聲說,“價格其實很公允。”
她打架可是會透支靈魂。
三千萬反而便宜了。
七海建人猛地扭頭。
這話都能講出口了嗎夏油前輩?
灰原你别點頭附和了。
藤田信寫欠條的時候,有種人生無望的慘淡,他試圖講價,“可以便宜點嗎?”
黑島奈:“便宜有便宜的打法。”
藤田信:“那就便宜的吧。”
黑島奈說行。
她一個閃身躲在了五條悟身後,“破掉無下限。”
五條悟:“……”
老子才不要做擋箭牌!
但他突然發現,不管他速度移動多快,黑島奈都如影随影,仿佛連他下一步去哪裡都預料到了。
簡直是背後靈。
藤田信滿臉憋屈,“貴的呢?”
黑島奈跟在五條悟身後悠閑移動:“也得先破掉無下限。”
藤田信:“……”
七海建人眼睛一黑又一黑。
他拎着刀,轉身離開混亂戰場,再參與下去他就是蠢貨——
身後忽然傳來似是怪獸的嘶吼聲,七海建人回頭,瞳孔驟然一縮。
原本還是人類的藤田信的血肉之中突然長出黝黑的皮膚,身形變得有兩層樓之高,臉皮布滿鱗片,手掌變成三指爪,俨然成了個尖嘴怪物。
夏油傑狐狸眼微眯,銳利殺氣翻湧而出:“他是僞裝成人類的咒靈?”
“不。”五條悟摘下墨鏡,蒼藍色的眼眸熠熠生輝,“應該是咒靈早就潛伏在他身體裡,然後吞噬了它。”
“人體實驗嗎?”灰原雄震驚,“用咒靈改造術師的身體素質?”
黑島奈從五條悟身後走出來。
“到了06年以後,我還從沒這麼生氣過。”
少女原本總是含笑的眼睛冷了下來,于夜色之中猶如鎏金,泛着流光溢彩,清冷疏離的仿佛與他們相隔兩個世界。
她食指中期并攏舉起。
“由暗而生,比暗更黑……”(注)
七海建人太陽穴突突直跳:“為什麼要用一副要放大招的表情放帳。”
黑島奈振振有詞。
“你不覺得這咒語很bking嗎?”
“先不要殺他。”
黑島奈制止要直接祓除對方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已經變成咒靈了,再拖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不如讓他輕松點解脫掉。”
話雖這麼講,五條悟還是收了動作。
夏油傑試圖将藤田信鉗制住。
“好煩啊。”
黑島奈嘟囔。
咒靈已經要把藤田信的靈魂吞噬掉了,雖然不是毫無希望,但怎麼想都有種惡心——
像是曾經某個周目。
真人摟住尚且能辨别面目的改造人,笑着說,“啊呀,奈奈見到朋友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