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疑惑。
他拉着夜蛾正道走到車旁。
那個叫“狗血遊戲”的機械音幾乎貼在他耳邊慶祝。
「狗血值又漲了!」
「劇本絕贊!我是天才!」
六眼關注到夜蛾正道的表情,除了疑惑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夜蛾正道聽不到。
五條悟掩下思緒,自我肯定地認真點頭,一本正經道:“沒錯,大自然說要對學生溫柔一點啊老師。”
夜蛾正道又給白毛腦袋一拳,“上車。”
五條悟:“……”
車内的交談還在繼續。
「說起來劇本,夏油傑的我也準備好了,你要看看嗎?」
黑島奈有氣無力:「嗯?」
遊戲:「摯友的老婆。覺醒吧NTR之魂!
你是他摯友的老婆,你為了你的老公五條悟的友情圓滿,在夏油傑生命的轉折點,用愛關懷——」
車門猝然被拉開。
遊戲音戛然而止。
黑島奈疑惑望着面色冷戾的白毛,擔心他突然出手,還往車裡面挪了挪。
五條悟冷笑:“不是很大膽嗎,這會兒躲什麼?”
黑島奈摸不透他的脾氣:“……那你要坐副駕嗎,我給你騰位?”
五條悟:“………”
黑島奈輕輕說:“你讓讓,我把車門關上。”
五條悟讓開。
黑島奈把車門關上。
順勢還鎖了一道。
“……”
五條悟站在車外,看緊閉的副駕車門,臉色越來越臭。
遊戲恍惚:“讓讓是把人讓出去的意思啊。”
黑島奈在腦海裡回遊戲:“嗯哼。”
遊戲回過神吐槽:“他年輕時候性格怎麼這麼垃圾啊。”
拉開副駕的那一刻還以為白毛鬼索命呢。
黑島奈同款譴責:“刻薄,刻薄至極,我以後要叫他獨尊哥。”
遊戲:“就是就是,那個獨尊哥,我都不想說他。”
黑島奈:“我要祝福他以後吃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永遠吃不到生奶油。”
遊戲:“那我祝他永遠吃不到毛豆生奶油的毛豆!”
小氣吧啦的一人一遊戲吐槽好久,終于心情舒暢,開始重新上班。
啊!
一上班就又想祝福點什麼!
“黑島之前在國外上學嗎?”
開車的夜蛾正道突然開口。
黑島奈:“嗯。”
夜蛾正道,“雖然問題有些老套,但我還是想問,黑島為什麼想要成為術師?”
不是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
後視鏡裡,五條悟撐着下巴看窗外景色,柔軟蓬松的白毛随風飛揚,猶如這五月份的天氣,似是熱情,實則冷淡。
黑島奈眼睫微垂,複而一臉正色,“事情要從十二年後講起,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我的摯友問,你成為咒術師要做什麼,我說我要殺死他……這就是我從事咒術師職業的原因。”
夜蛾正道:“………”
五條悟挑眉,“十二年後,怎麼不編一個二十八歲的我和你做了入學高專的約定?”
黑島奈:“……”
狗日的。你容嬷嬷嗎?
“也有這種約定。”
後座被咒力怼了下,黑島奈連帶着粉毛抖得像塊軟彈的年糕。
夜蛾正道低聲警告,“悟。”
就算是高層派來的女孩,也不至于敵意這麼大。
五條悟拖着腔調懶洋洋的,“抱歉呢~”
一點都不誠心。
“——其實是因為我之前剛回國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無家可歸,被一位大叔收養,中間又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于是我們決裂了。”
黑島奈撐着下巴看窗外倒退的景色,“然後又有一個大叔說,可以推薦我去高專,條件是讓我監視五條悟。”
原本都聽困了的五條悟頓時支棱起來,“?”
夜蛾正道也是瞳孔一震:“?”
這是能說的嗎?
這就說出口了?
驚得他彎道都差點忘記踩刹車了。
黑島奈:“因為收養我的大叔教過我,和蠢貨做交易要做好黑吃黑的謀劃。”
這就是你做二五仔的理由嗎?
夜蛾正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精準吐槽,魔幻的好像吞了幾斤沒熟的牛肝菌。
五條悟忽然說:“就算是蠢貨做這種交易也記得立下束縛吧?”
束縛。
黑島奈沉默了。
她在心裡問遊戲,“立束縛了嗎?”
遊戲也沉默兩秒,「立了,為五條悟反抗束縛也算狗血劇情吧……?」
黑島奈:“………”
黑島奈痛心疾首,“不死者的命也是命哇。”
遊戲:“我和他立下的。”
黑島奈:“那沒事了。”
遊戲:“?”
遊戲:“!!”
遊戲出奇的憤怒了:“就算束縛對我沒用,你好歹也多關心一句吧,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人渣!”
黑島奈從善如流:“乖啦。”
遊戲:“……”
呸。
黑島奈回答五條悟,“當然沒有啦,都講了是蠢貨,怎麼可能有束縛。”
五條悟低低笑了兩聲。
介于少年人的青澀與成熟之間,嗓音似是裹着簇電流,震的耳廓酥麻。
黑島奈摸摸耳朵,不自覺回頭看他。
他唇角彎出弧度,笑容像極了十二年後揍特級咒靈漏壺時,那種盡在掌握,戲耍逗弄咒靈的惡趣味。
隻不過少年人比成年人情緒更外放,簡言之,更欠揍。
“——還是看你不順眼啊黑島,果然我們一開始就相性不合。”
黑島奈撇嘴。
我們獅子座就是和射手男不合啦!
車停了下來。
高專到了,五條悟按在門把手,笑着回頭邀請,“準備好開啟高專生活了嗎?”
黑島奈萌生退意:“。”
她磨磨蹭蹭地下車,亦步亦趨跟在夜蛾正道身後。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義正辭嚴:“悟,要和新同學好好相處。”
五條悟:“放心吧老師,我會照顧新同學呢。”
黑島奈抗議:“我可以照顧我自己。”